第51章

不能放肆吃喝，不能剧烈运动，连生活都……这个暂且不提，反正你以后只能从事轻体力劳动了。”

肖誉“嗤”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都无所谓。”

“你怎么油盐不进呢。”季云倾身向前，胸抵住桌子，“你剩一个肾得终身服药，关键是你这颗肾，在你肚子里能工作几十年，换到家身上也许只能用十年，值吗？”

肖誉身子晃了一下，季云心中一喜，立马乘胜追击。

“短期来看，你缺一个肾当然不致命，但你以后想走职业进乐团，那才是有心无力。高强度排练你行吗，跟着熬大夜你行吗，巡演连轴转你行吗？”

肖誉低下，呼吸节奏有些紊，无意识地去捏汤勺柄。他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眼睛，但季云侧个角度一看，那小嘴儿都快撇到下了。

季云不仅会顺杆儿爬，更会戳痛处：“肖誉，你记得上次药物过敏吗，如果你只有一个肾，你可能根本撑不到我从那儿路过。你的生才刚开始，你甘心吗。”

咣当！

汤勺从碗里掉出来，带出来的淡黄色汤溅在桌垫上，在灯下冒着油光。肖誉抖着手抽出餐巾纸擦净桌垫，眼空地团成一团，错把季云的汤碗当成垃圾桶扔了进去。

季云输出完一套“组合拳”，重新靠回沙背，对肖誉的一举一动十分满意。只要能让肖誉回心转意，别说把汤碗当垃圾桶，就是把桌子掀了，把饭全毁了，他也一个字都不怪。

肖誉声音细如蚊蚋：“……其实我没配上。”

季云没听清，下意识以为他又在反驳：“你怎么这么犟，非得给你关起来才——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配上。”肖誉色已经恢复如常，他端起碗喝了汤，“配型单你不是拿走了吗，看不懂？”

季云噎了一下，他又不是医生，哪看得懂那些怪的数据。如果是五线谱，再像鬼画符他也能读出来。

“真的？”他狐疑地盯着肖誉，看见一双澄澈的眼睛后，心脏才重重落回原位，“万一你配上了，就真送家一颗肾？”

肖誉后背弯了一些，坐姿也不如之前板正。他似乎很疲惫，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他知道一旦查过资料就没有做配型的勇气了。季云分析得是道，他不禁无限后怕。

娱乐他都无所谓，唯有影响前途不能接受。季云说他进乐团有心无力，分毫不差地戳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