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玉河（4）

玉环，真要变成了那个样子大家可就都有麻烦。

还有一件事她永远都会记住，她的嘴唇，腔，和牙，每时每刻都会提示她记住她已经永远没有了的事。

她在这间房子里被割掉了舌。

也许那不是在她被送进厅里来的第一天，但是肯定也没有再过太久。

从一个十岁刚出的孩子开始，她以后要在这座石房子里长大，但是她再也不会见到弄玉厅堂之外的和世界了，她的身体可以长成大，但是她的心智可能并不成熟，所以她最好不要在出去被客们看见的时候说出什么不适当的话来。

再说她这一生中所要做的全部的事，本来就只是一具承负玉器的安静身体而已。

她和另外一些孩在这座阴暗狭窄的地下石窟里度过了整个萌发和生长的周期。

她在这里第一次流出了自己的月信。

她的胸脯变得柔软丰隆起来，那些看守她们的黑开始更多地抱她，抚摸她和按揉她，她在那种时候感觉到了自己的烧灼和空虚。

她幻想了其中一个最强壮的黑男对她最好。

但是相隔着那条带锁的铜弧，她没有办法得到他。

她还在耻部长出了黑色的毛。

伴随着身体的渐渐成长，她被更换过几回禁锢脖颈的枷板，每次换一个可以适应她的更加成熟身体的尺码。

一开始那支颈环还可以被提起来穿过她的顶，后来有一次卡在了她的下巴底下。

她所佩戴的颈环是从一块完整的玉料中凋琢出来的，没有一处开和破绽，再也没有可能贯穿过她的下颌，鼻眉眼直到前额和顶，完整圆满地摘取出来了。

从那以后她就经常会被厅里下来的隶姐姐们带出去让客挑拣。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她可能已经在这里等过了五年，或者十年，她知道自己可能还会再等五年或者十年，按照她从这个狭窄暗淡的监牢中所能得到的全部生活知识和经验，她的心理年龄可能很少改变，直到那时她可能仍然会把厅里下来的玉姑娘们叫做姐姐。

但是也有可能在她下一次见到客的时候，突然就会遇到一个立刻被结束的今天。

王子想，平心而论这是一个能够令感到乐趣的今天。

观看到很多戴玉和捡玉的孩子当然赏心悦目，而在厅外散步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关于水车的事虽然有些力元素，不过使他暗中感觉了兴奋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