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浮生（3）

昏昏暗暗地，只有三个客零星散在其中，剩下的就是两个服务员。

经理给我指完方向之后就被我支走了。

姚修文那卡座在最边上，我从后面向他那边绕过去，探往里面瞥了一眼，他面前放着一瓶酒，一只杯，然后就是一台苹果的超薄本。

苹果屏幕上是他在网吧厕所里自己偷偷装的监控，和那天一样。

我模模糊糊能辨识出那个孩撅在马桶上的屁股。

我绕道卡座前面，掀开半透明的帘子走进去。

姚修文一愣，抬看向我。

酒吧里灯光昏暗，他看了我好几秒才认出我的模样。

你！你他妈……他声音往上猛抬，脏话刚要骂出。

我举起电话，另一只手竖起一根指，示意他闭嘴。

他哪儿吃我这套，站起来就想薅我衣服。

喂？电话通了。

伍龙哥，我是左欢我热热乎乎的打着招呼。

呦，左欢兄弟？咱们可有子没见啦，今天这是怎么的，想起老哥我啦？哈哈姚武龙浑厚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姚修文立刻僵在原地，刚伸出的手也抬在那儿不动了。

我在刘浩这儿呢，正好撞见小姚了不是，跟您知会声。

小姚这儿给我帮了一大忙，回我可得请伍龙哥和小姚一起好好吃顿饭呢帮忙？姚武龙声音里透着那么股子别扭劲儿，那小子混吃懒做的，能帮你什么忙，你别让他给坑了！没有的事儿。

小姚办事儿利落地道，一看就有姚大哥的家风嘿姚武龙笑起来，你别捡好听哄我，那小子啥德我能不知道吗。

他在旁边不？你让他接电话我和和气气对姚修文笑着，把电话递到他跟前。

姚修文咽着唾沫接过电话：爸……你怎么和你欢叔认识的？啊？我、我就……我这不……我告诉你，你在你欢叔面前得有点儿模样！别给你爹丢，听见没有！？哦、哦……我接过电话：伍龙哥，说好了，回地方我定，咱们再联系行啊，这顿你请定了！哈哈，这小子……这小子……我仿佛看到姚武龙一边摇一边笑着挂了电话。

卡座里恢复了安静，我和姚修文面对面站着，他一脸尴尬。

我扭让服务员多拿了一只杯子过来，在他旁边那位置坐下：我喝你一杯，不介意吧姚修文也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比之间有礼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