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找不到回家的路!请截图保存本站发布地址:www.dybzwz.com
全村十二个生产队分三拨被安置到了平海的角角落落。
出于乡土观念和某种可笑的尊严,村里组织手到乡镇和市政府闹过几次,最后也不了了之。
当然,村干部都发了一笔,一种靠以往卖树卖地卖机器所不能企及的大发。
01年4月份我们就搬到了这个城东北的御家花园,有个二百来户吧,大多是以前的乡亲。
车载电台突然播放起评剧选段,正是《寄印传》里冷月芳的唱腔:我看似腊月松柏多坚韧,时时我孤立无依雁失群;我看似依然香艳若桃李,我严防狂蜂与苍蝇;我看似左右逢源财路广,天天我小心翼翼履薄冰;我看似谈笑风生多雅兴,夜夜我泪湿孤枕在深更……听到这儿,我嗓子眼就挤出了类似于和尚诵经的声音,没准儿啥也没挤出。
车外艳阳高照,我却不由地脊背发凉,整个像裹了一层厚实的冰,冒着森森冷气。
下意识的瞥了眼母亲,不想她也瞟过来。
一瞬间,我才发现,她一汪清泉里那些忧伤,已被时间的刷子,冲洗得淡然失色,不着痕迹。
就像谁用橡皮,在大块素描上擦出一团模糊的空白,让我措手不及。
想啥呢你?母亲说。
没啥我赶紧撇开脸,眼睛有点涩。
到家了,傻样!母亲抓过我的胳膊,往她怀里一挽,笑吟吟地:下车我家在五楼。
母亲习惯走楼梯,我也只能跟着。
想吃点啥?她那条白生生的胳膊在我眼前晃呀晃的。
随便随便随便,随便能吃吗?母亲在拐角转过身来,绷紧俏脸,却马上又笑了出来。
斜阳黏糊糊地趴在天窗上,仿佛时光在恍惚间遗落的一条残影。
当然不能随便,在母亲提供的短得不能再短的菜单中,我选了蛋西红柿捞面。
母亲很快忙活起来。
我问呢。
她也不抬:听说你要回来,高兴得不得了,谁知这会儿又跑哪儿啦?我倚着门框,哦了一声。
她麻利地拌着面粉,呲呲呲的,一青丝弹惊在肩颤抖不止。
我不由想到一个特别流俗的词——苍蝇拄拐棍也爬不上去。
咦,母亲回瞥我一眼,又扭过脸去,半晌才说:你也不累,歇会儿啊,监工呢这是?嫌热空调打开不热我转身去开空调。
不等拿住遥控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