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三部 艳阳高照 第四十章 听风惊雷无意之中是真意（中）

灵秀从外面走进来，娘俩彷佛商量好了似的——各自的洗漱自然都变得无声无息起来，一直到熄火灯躺在炕上，这才打破沉寂：你怎不言语？其实若不是钻进被子，她自己不也始终没言语吗。

你妈就这么不招待见？这话怎么听怎么没道理，不过气并不强硬，说话时，她翻了个身，趴在枕上，连点味儿，连点味也没有？以往刷完牙她基本就不抽烟了，但最近竟时常破例，破例之下，酒喝得似乎也比往常要多。

书香咧了咧嘴：怎了又？妈不是内种喜怒无常的，也不是内种蛮不讲理的，那为啥突然就急眼了呢？混合着烟的味道在嘴里打着滚，很快又生腾出一股既揪着心且又带着几分惆怅的味道。

你说怎了？灵秀皱起眉，急切间又没法道明真相，这一天天的怎总犯迷煳？书香身在其中，其实算不上迷煳，也并非是装煳涂，只不过心里一直都在忐忑。

以为你没听见说话时他声音也不大，在捕捉气息的同时，悄悄侧起身子，在忽明忽暗中朝灵秀看去，还不忘找补一句真的用来证明自己确实没干啥。

当妈的说的是前门楼子，做儿子的说的是火车子，是不是对鸭说没在一条轨道上？忽明忽暗中，灵秀也把目光瞥向儿子：什么真的假的，你就说妈王不王道吧？这声音就像外面的电闪和细雨，急中有缓，在悄然不觉中便勾起书香对儿时的追忆，于是他把手伸了出去，四下摸索起来，他想抽根烟来稳稳阵脚，能从容一些，然而烟没抽出来就被妈打了一下，烟盒也被小手抢了过去，不问你话呢王——书香给催得刚把嘴张开，就听灵秀内边嗯了一声，冷不丁的像睡梦之发的呓语，尽管一发即收鼻音很轻，但扬起来的调儿却不可否认。

王道又怎了？书香对这个说辞似乎很不屑，很快也翻了个身，别再好也替不了你，感觉就不一样余光只扫见近处的烟，正一亮一火在那晃悠，其实如果看清灵秀脸上的表，他准不会再提熘着一颗心紧紧呼呼了，也肯定会在随后嬉皮笑脸去说，妈你怎跟孩子似的。

灵秀往东凑了凑，挨近儿子，问：说说啥感觉？撂下话的一瞬间，她又刻意往西挪了挪，尽管其时有些红涨脑。

有什么就说什么，又没拦着不知妈为啥要问这个，最初书香想说些你之类的话，吧唧吧唧嘴，觉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而后又想说什么感啊贤惠啊，须臾间便又打消了念——这些话似乎更应该由父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