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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饿坏了。
母亲在一旁看电视,也不说话。
当时央视在热播《黑》,万空巷。
但我家当然没有那个氛围。
由于吃得太快,一颗黄豆呛住了气眼,我连连咳嗽了几声。
母亲这才说:慢点会死啊,又没跟你抢话语间隐隐带着丝笑意。
我抬眼瞥过去,她又绷紧了脸。
从父亲出事起,我再没见她笑过。
一集结束,母亲出去了。
我吃完饭,主动收拾碗筷。
到厨房门时,母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晾好的衣物,还有几件床单被罩,看起来真是个庞然大物。
我没话找话:怎幺洗那幺多,床单被罩不是才换过?话一出我就愣住了,母亲嗯了一声,也没说什幺。
把碗筷放进洗碗池,我感到飞扬的心又跌落下来。
※※※※※※※※※※※※※※※※※※※ 几乎一夜之间,所有都在谈论世界杯。
田径队的几个高年级学生说起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来唾纷飞。
大家都在打赌是巴西还是意大利夺冠。
街巷尾响起了《生命之杯》,连早的集合哨都换成了herewego。
当然,这一切和我关系不大。
六月十三号正好是周六,我们村一年一度的庙会。
在前城镇化时代,庙会可是个盛大节,商贩云集,行接踵,方圆几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来凑凑热闹。
村子正中央搭起戏台,各路戏班子你方唱罢我登场。
姥爷也蹬个三车带着姥姥出来散心。
姥姥这时已经老年痴呆了,嘴角不时耷拉着涎,但好歹还认识。
见到我,一把抱住,就开始哭,嘴里呜呜啦啦个不停。
有些齿不清,但大概意思无非是后悔将儿推进了这个火坑里。
姥爷一面骂她,一面也撇过脸,抹起了泪。
领着俩老在庙会转了一圈,就回了家。
此时正直高考冲刺阶段,母亲忙得焦烂额,自然没空。
中午就由主厨,我搭手,炒了两个菜,闷了锅卤面。
几个坐一块,话题除了麦收,就是父亲。
爷爷说:放心吧,没事儿啦,集资款还上,家凭什幺还难为你啊。
过两天审完了,就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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