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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它拿出来瞧瞧。
但它好像死死焊在我的腿上,怎幺也取不下来。
再睁眼已将近四点。
我愣了半晌,洗把脸,又站在院子里唱了首郑智化的老歌。
骑车出门时,阳光惨白而刺目。
同早上一样,陆永平还是不在家。
不过这次他妈在。
老太太瘦瘦高高,脸窄窄的,说话却细声细气,老给一种搭配失调的错觉。
我进门时,她正带着个小孩,应该是陆永平的侄子。
看见我,她赶忙站起来,脸上绽开一朵花:哟,林林来了我说来了。
我打了几句哈哈就没话说了。
我甚至不知道该怎幺称呼她。
小表弟在一旁跟干四角。
许久,我说:我姐呢?不说十一回来的吗?老太太说:没有,部队临时有事儿,给召回去了。
这都快一年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我说:哦我想说我也挺想她的,又觉得这样说末免有抄袭电视剧的嫌疑,就生生打住了。
那——我环顾了下四周,茂盛的葡萄藤依旧遮天蔽,那我走了老太太又起身:就在这儿玩呗,好不容易来一次。
我这儿脱不开身,宏峰,给你哥拿水果!陆宏峰吸了吸鼻涕,愣了愣,才朝屋里奔去。
我赶忙撤了出来。
陆永平在家排行老大,下面有两弟两妹。
据姥爷说,他父亲去得早,他母亲又担不上事,陆永平不得不早早辍学,给家里挣工分。
有次大雪纷飞,家里没了煤,十四岁的陆永平拉着一板车煤跑了二三十里地。
这一来回就是一天一夜,路上除了窝窝和冷水,便是大地苍茫和北风呼啸。
这娃得受多大苦啊姥爷说着叹了气。
这事母亲也讲过,不过已经变成了纯粹的励志小故事。
总之,陆永平就是长兄为父的绝佳典范,他父亲过世时最小的妹妹才刚断。
当然这类事我一向不放在眼里,总觉得难脱编出来教训小孩的嫌疑。
刚蹬上车,就在胡同碰上了张凤棠。
她骑着小踏板,从遮阳帽到纱巾,把自己裹得像个阿拉伯酋长。
以至于当她停车鸣笛时,我都没反应过来。
她问我干啥去。
我说回家。
她说这幺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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