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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从家出来,似乎更毒了。
我心如麻,寻思着要不要到街上熘一圈。
这时,一个声音惊醒了我。
是前院一老太太,正坐在榕树下吃饭,她远远问我今天咋没上学。
我快步走过去。
她扒饭,又问我是不是在泥里打滚了。
劳她提醒,我这才发现自己在泥里打了滚。
我问她见母亲没。
她说:上午倒是见了,从老二那儿拿了瓶百枯。
要不说你妈能干,我还说张老师这身段哪能下地啊 我转身就往家里走。
林林你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
老两真有福气…… 她还在说些什幺,我已经听不清了。
然而药桶安静地躺在杂物间,像是在极力确认着什幺。
我有气无力地朝家走去。
农村酷
服毒自尽,尽管这种方式最为惨烈而痛苦。
14岁时我已有幸目睹过两起此类事件。
那种吐白沫披
散发满地打滚的样子,我永生难忘。
母亲从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是对于死,我们又能说些什幺呢。
至少对那时的我而言,母亲已经几乎是个死了。
果然,爷爷在家。
看见我,他高兴地发起抖来。
我懒得废话,直接问他见母亲没。
他嘟嘟囔囔,最后说没。
我又问呢。
他说在谁谁谁家打牌。
我就出去找,结果跑了一圈也没见着
。
回去的路上,我一步踩死一只蚂蚁。
我感到自己流了太多的汗,而这,几乎耗光了我所有力气。
推开大门,我却看到了母亲。
她满身泥泞地蹲在地上,旁边立着一个绿色药桶。
院子里弥漫着氯苯酚的味道,熟悉得让想打
嚏。
母亲还是那身绿西裤白衬衫,遮阳帽下俏脸通红,几缕湿发粘在脸颊上,汗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滑落。
见我进来,她惊讶地抬起了。
我想说点什幺,张张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半晌我才一拳夯在铁门上,眼泪也总算夺眶而出。
我记得自己说:你死哪儿了?! 我搞不懂这是怒吼、哀号还是痛哭。
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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