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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渗出血来。
电光石火间,砰地一声,我就撞开了门。
太过用力,乃至门又弹了回来,我只好再次推开了它。
干什么的?屏风后探出一张脸,并不黑,也不长,相反白白净净,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而右侧还有一张脸,方正倔强,白皙丰腴,红云密布中绕着几丝惊愕,熟悉却又陌生。
正是此时,走廊里一阵咚咚响,我撇过脸,便看到了愣在当场的母亲。
她撩撩发,说:林林?如你所料,有生以来我从末碰触过如此尴尬的时刻。
跟它比,小学四年级时当着全班面坐一屁股屎也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在黑框眼镜的邀请下,我屈尊在棕色木椅上坐了下来。
尽管它高不高低不低,一眼瞧上去就硬得离谱。
母亲把薄凉被放到书架旁的茶几上,扭身坐到了我对面。
她的表我说不好,只瞅一眼,我便撇开了目光。
倒是老贺,看看我,又看看母亲,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仰脸扶额,白衬衫下的大都一抖一抖的。
黑框眼镜也笑,虽然他想岔开话题,但抿了几次嘴,都被一旁奔放的笑声所钳制。
老贺有些没完没了。
被母亲捅了几次,她的笑声才渐渐干涸,而那张红脸早已猕猴桃般泪流满面。
不甘心地干笑了好几声后,她搭着母亲肩膀一抽一抽地说:唉呀妈呀,凤兰啊,隐形眼镜都给我笑出来了除了兀自流汗,我也不知该做点什么好了。
黑框眼镜就给我斟茶,他问:绿茶还是青茶?很有磁的嗓音,像磨穿过三千张老牛皮。
什么青茶绿茶,我一窍不通,只好随意点了点。
崂山绿茶,他说,我最喜欢,尝尝看等我抿了一,他又说:茶最解渴,苏东坡就有词云,酒困路长惟欲睡,高渴漫思茶,叉叉叉叉叉叉当然此并没有说叉叉叉,但我实在懒得往耳朵里过,自然就变成了叉叉叉。
就是这样。
就我抿茶的当,黑框眼镜起身依次给母亲和老贺斟上了茶。
你妈喜欢喝这太平猴魁他说。
贺老师这一笑耗了不少水分,多喝点儿他又说。
于是老贺就呸了一声。
我瞟了母亲一眼,她也正好瞥过来,那熟悉的桃花眼眸在浑浊厚重的光线中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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