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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毛巾擦拭净，关好门，回去了。

刘作伐和爹对练了三招，先是刘作伐热身，绕着院子走了套拳法，一回一旋，舞出二十五步，绵延若榆钱飘飘，半院子都是他身影。

爹看他二十六步将起未起，一脚踢进，刘作伐再拔高三寸，躲过前脚，再吸气旋高，后脚甩过，挡了爹的第二脚，啵一声蛙鸣，父子错身对拳，未及相接，刘作伐化拳为掌，包住爹的拳，随劲儿风摆杨柳，折身踢向爹的后腰，爹沉身倒踢，啪爷俩手脚相连，圆圈在地上转了两圈，分开手来，刘作伐观音拜佛，立定。

刘作伐后背沾满了土，爹前襟粘上了土，父子相视一笑，小子进步不慢，尤其最后一下，能避免不利。

吃亏的是，占线心不懈，相持手不软。

爹年龄大，腰腿不灵活了，你小灵便，后两招，应该拿出狠劲，程咬金三板斧子，招数虽少，功夫哩。

爷俩洗了，擦抹净身子，然后上桌吃饭，不再言语。

刘作伐坐定看书。

以前文字里，好多地方祖爷他们，都提及《东周列国》，并说是家业鼎革启发，修身养德习武必备。

这时拿了出来，吐故纳新了，慢慢看着那一行行繁体字，撇开少数难认字，按意思顺下来，初始如回到周王朝兴业发家，披褴褛，踏荆棘，血沸腾。

再继而彼此纷纭，斗智、斗力、斗联合，上涉及诸侯家臣，下牵扯到小民百姓中有识之士，风云变幻，跌宕起伏。

顺民者，随波追流；胆勇者，搏击命运——在其中，起了决定作用。

渐读，心血渐波涌，思路渐翻滚，忙屏息静气，吐纳咽，循环两个周天，按捺不住的心，恢复一点平静。

这哪是写历史的书，分明综合着武功，心智，血的经验教训，既是家史，也是国史，更是个史……才粗略翻阅多半本，刘作伐心难以平静，总觉得书中给自己的新感受，纷至沓来，不是一时能体会清楚。

吹灭了油灯，到后院打着长拳，琢磨着书道、武道、世道，来回走了三趟，激还是难以平复。

翻身跳过四堵墙，胡巧凤姐姐屋里，自然漆黑。

房屋黑乎乎地蹲着，树叶随风发出莎啦啦，无怪乎村，把杨树叶子叫做鬼拍手——成片的大树叶，一起发出声响，叫走夜路的，心内产生胆怯哩。

敲敲窗户，里面朦胧地喊声，起来窸窣开门，扑进，被搂着温暖的躯体，纠缠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