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饿鬼（40-42）

衣俏生生的少。

“阿姊你一定要小心啊……我能帮道长和阿姊不多，剩下只能靠阿姊自己了……”说罢少突然转身，挥了挥袖，她便没了知觉。

……

花楼下寻欢的客吵嚷依旧，新旧式客迭，做也要两幅面孔。

新派客都穿挺括西装柱文明棍，的是梳手推波发穿尼龙玻璃丝袜和改制的露臂旗袍开叉到大腿根的姐儿，搂着他们的脖子听他们讲沪上租界白俄如何滋味。

旧式客则穿身褂袍冒着迂腐酸气，找穿袄裙桂花油抿起乌黑油亮发髻，丹朱唇唱南曲儿的姐儿，吹牛永远是自已原来过着的北平八旗子弟的生活。

故为了折中，老鸨让歌唱的是戏院电影里的流行曲，洋不洋中不中，折衷一下两方都不得罪才是正好。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何君再来”

充满甜腻腻脂粉气的歌声把柴房里的唐阮唤醒，睁眼的瞬间有些恍惚，呆愣一刻，竟然大脑一片空白想不起自已是谁。

一个瓜子脸小细眉生得俏丽的少探着半个身子进柴房，细声偷偷向她打招呼，“唐阮阿姊，你救回来的那位爷醒了，我叫他悄悄待在你的房里别出声，应该没什么问题……”

记忆逐渐苏醒，终于记起她是花楼里服侍牌花魁姑娘的丫，陪姑娘去城里城隍庙烧香的时候遇到个厉鬼，厉鬼上了姑娘的身，出来一个道长为了救姑娘却被厉鬼伤了身。

姑娘是没事了，可嫌为了救她受了伤昏死过去的道长晦气，理都不愿理便要走，她求送道长去看郎中却被骂多管闲事，罚她天天去扫柴房。

回到楼里她叫了在这楼里唯一要好的妹妹初桃去把男偷偷带了回来疗伤照顾。

男穿一身黑色长衫，生的英朗俊气，眉眼狭长凛冽，比隔壁戏班子里在《长坂坡》演赵子龙的后生还俊。

而身手不凡也不是戏里一般演出来的，男的出先像是在她悲苦的生里意外开出的一朵小花，隐隐带来一抹春色。

唐阮很感激他救了自已，于是用新照料，想当面向他道谢，也想看看“赵子龙”能缓过后康健的模样，第一次在来到花楼后有了这个年纪的子该有的雀跃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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