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侣风华（20-21）

意忽而消失无踪，亦不以突破为喜：突破之事，在乎机缘，不可强求。

徐二一脸艳羡地看着眼前：我要是能修行就好了……。

说出这句话，他脑海一阵恍惚，隐觉有无限的愤慨，似乎这遗憾已有几世回了。

余淼淼和颜悦色道：机缘一事，最是巧妙，你年纪尚小，不必担心。

说着，她接着问：对了，你适才说妖邪是高高在上的仙用词，这是何意，可否赐教？。

徐二到底襟怀洒脱，这时也不再因慕余淼淼美貌而拘泥，席地而坐，喝酒吃：仙子，什么是妖邪？。

听他反问，余淼淼一滞，试探道：妖兽欺天，夺造化之功而不知感恩，反而得寸进尺杀伤命？。

徐二呵呵一笑：不欺天么？。官府虐百姓，仙以为梯，不也杀伤命么？。就说仙子所在的清瑶宗，已然是正道宗门，但不是仍有仙渡劫之时，引劫入俗城么？。

这话一说出来，他就暗叫糟糕。

明明不相想说这么露骨的，怎么不知不觉就讲了出来？。

此念一起，迅速便消失无踪，他眼眸深处忽而隐有紫光，接着道：兽类修行，本大不易。修道之途更是自行摸索，无教化，故而野难驯。但面对修行有成的妖兽，身为万物灵长的类，不是先思教化，而是一剑斩之免得麻烦，不欺妖么？。

从一凡少年中听到这种近于妖道的话，余淼淼睁大美眸，半晌说不出话。

若是以往，她或许便一掌将这少年拍晕过去。

可是今天，她却有些迷茫。

似乎感觉，少年并非为妖说话，而是在阐述一种族至尊，服化诸灵的理念。

徐二努力甩甩，他暗暗心惊。

不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可从来没想过这种东西。

看到余淼淼睁大的眼睛，他又鬼使差地道：对于凡而言，左右都是受刀俎。仙们高高在上，以为定下规矩，斩妖诛邪，就是庇护凡。但，这规矩也不过是有利于仙家的规矩。有的妖，起码还接受供奉，为一村一镇的风调雨顺偶尔做些法事。

仙子，对于凡来说，这种妖恐怕比仙还要更像仙……。

徐二顿了顿，辛苦修行千百载，一朝修成，哪怕心存善念，庇护一方。却也要受天地镇压，受仙追杀。难道，禽兽之属，就不配得道么？。这样的道，是大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