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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的淹死。”
贺仙澄胃一紧,连忙运气将那股恶心压下,道:“就……只是如此?”
许天蓉摇了摇,跟着双目圆睁,压抑不住的恐惧从眼底涌出,“他们……
他们……他们……”
贺仙澄不解,柔声道:“他们又做了什么?”
许天蓉神一僵,喃喃道:“他们……把青芷吃了。”
贺仙澄脸上一白,身子微微一晃。但她毕竟在边疆被围困的孤城呆过,流民
堆里,并不是没偷偷吃过尸体。
可她刚松了气,就听许天蓉咧开嘴笑了起来,崩溃一样一边流泪一边道:
“青芷其实还没断气呢……那会儿她还没死呢!哈哈哈,他们用水泼洗的时候,
我分明看见青芷的喉咙还在动啊……可他们就扑上去,一……一……一一
一……把青芷吃了……”
“那不是流民……那是 禽兽……那是一群披了皮的 禽兽啊……”许天蓉上
气不接下气,无神的双眼微微上翻,语调已经近似梦呓,“他们把青芷吃了,吃
得干干净净……干干净净啊……仙澄,青芷……以往救助过不少流民的,呵呵呵
呵……结果她被活吃了……骨都被敲断……骨髓都被吸了……天哪……”
林香袖双臂环,伏在地上闷声大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似的。 .
贺仙澄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皮疙瘩,想要起身,却觉得膝盖微微发软。
袁忠义在旁半垂眼帘,淡淡道:“那可不是我下的令,我只说这已经不
能要了,随便他们处置。谁知道他们饿死鬼投胎一样,生火都顾不上。不过你田
师伯少了胳膊腿,本也没剩下几十斤。舍身菩萨,最后连骨都炖了汤,仍没
喂饱几个流民,当真可悲啊。”
“你……你明明还拿……拿她的筋,做了手环……给香袖戴上……”许天蓉
脸上的 扭曲笑意终于彻底崩坏,泣不成声道,“你到底是……哪层地狱里爬出的
恶鬼啊!”
贺仙澄探身一望,这才发现林香袖白生生的腕子上,带着一对儿暗褐色的手
环,辟邪红绳一样粗细,打了个不甚整齐的结。
想来,这大概就是她那师伯留在世上的最后残骸了吧。
她稳了稳心寒意,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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