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山河】中（下）

“你可知，坜国国都定南，原本名为定西？”沐妘荷幽然的反问道，白风烈摇了摇，顺势又将其扶躺。

“多年前，定西城所在的幽州也是大沄国土，而幽州西侧绵延数千里皆是原戈壁，那里才是坜的真正的故土。两国虽偶有摩擦，但相较之下，大沄还是占优的。可不想几 十年前坜国突然便有了个不世出的将才，此敏而好学，品行端正，幼年时曾游历天下，故而博学广识，极善用兵。与那野蛮成的坜完全 不同。之后在他的指挥之下，大沄节节败退，直到幽州易主。你可知此是谁？”

白风烈当然知道是谁，他不仅知道，而且可能比任何都熟悉。他换了只手继续给沐妘荷按压着小腹，淡淡的摇了摇。

“那便是被称作武圣的拓跋靖越，虽说我对坜向来无甚好感，但此却是除外，他虽武力超群，谋略深远，却不滥杀也不欺民。他还写的一手好字，极善临摹沄国书法大家张之盛的玉泉体，可即便是如此物却也难逃皇室内斗之。具体经由我等自然不得而知，只知最后他弟弟取了王位，并执意要像沄熠两国一般，以城为居，于是便舍弃西北原，建都定南。之后拓跋靖越军权尽失，突然就销声匿迹了。我祖父临终之前还在感叹，若不是拓跋靖越匿踪，整个大沄说不定都要改朝换代了。”

白风烈并不想听这段故事，因为他远比沐妘荷更清楚此间脉络。老师晚年弥留的那段子，总是不断的重复着这些 往事，他虽隐居多年，可心里其实一直惦记着坜国和百姓。直到临终前，他仍反复念叨着那四个字，“入城则亡！”

“将军为何突然谈起他来......”

“只是恰好想到，便说于你听罢了，正因为坜国物力不盛且民风彪悍，久之则必生祸。若是再出一个像拓跋靖越一般的物，大沄皆时又将水深火热。我沐家守国五代，如今就算不谈私仇旧恨，我也要尽我之所能，将坜赶回西北，再复大沄百年基业。只有如此，才对得起为国尽忠的祖辈，百姓才能得以长治久安。”

沐妘荷还是一次向别谈及自己的大愿，她与朝堂上那些形如枯槁的大臣自然是 不同的。当她第一次率军击退坜的捷报传回云阳时，沐妘秋就曾说过，有些 生来便是为了名垂青史。

“将军忠义之心令钦佩......”白风烈不从心的赞叹道。沐妘荷说的都对，无论是从近前还是长远考虑，趁着国力强盛之时，一劳永逸的解决北患才是上善之策。

沐妘荷的语气一转，突然便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