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墨锋 第一部 第一卷 第十一章 欲林天启 11

剑轻放于地，双手合十，虔诚道：“天痕有惑，望大师指点迷津。”

烈如来宣佛号，庄严道：“贫僧以为，‘滥杀取命者为恶，卫道护生者为正’，话本无错，实至理也。”

墨天痕不禁愕然，烈如来用两大例据反驳之语，此刻却被他如此推崇，冥思片刻，忽的灵光一现，道：“大师之意，是指为当善辨是非，非恶不妄杀，方是正途？”

此回却到烈如来一瞬错愕，但随后却似笑似叹道：“如此纯良的心……”

墨天痕不料他会有此反应，不禁奇道：“大师……？”

烈如来沉静半晌，缓缓道：“贫僧见你本良善，却遭强所欺，本欲将‘皆曰正邪不两立，岂见善恶尽分明’一句赠你，望你后杀伐果断，遇恶诛恶，侠行无悔，岂料你之回应，却让贫僧一时无言。”

墨天痕不禁尴尬道：“晚辈天真拙见，还望大师不要介意……”

烈如来摇道：“凡成大事者，高瞻远瞩，初心不变，但早时多不被所认可，然鹏鸟一举，凌云绝尘，亦不受燕雀之哗讙（注6）。你之心，在现实俗世，可笑也，但于神，可贵也！烈如来望你历大千之景，墨染 红尘，不染赤心！”

一番鼓舞，更是激励，令墨天痕如醍醐灌顶，心念更坚，墨门虽丁没落，学思不传，理念却仍能被佛门高僧所认可，正兴奋之时，却忽想到之前烈如来对自己剑法武功了如指掌，刚想追问，却见烈如来佛躯飞腾，脚踏五彩莲台，架祥云万千，已凌空而去，只在他耳边留下霸气绝伦的响亮诗号——

“天地不仁，吾自成佛。众生归去，如来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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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邑锽，正是锦朝京畿之地，向来是安宁乐逸之所。今，一名白衣修者现身与邑锽近郊，负剑奔行，戴足金莲花冠，身着月白罗汉衣，脚下僧履踏步生莲，乌黑长发与斑白两鬓 随风飘飞，气度超然，绝逸出尘，正是离了鸿鸾城的天佛五座之慧锋座，亦是三教剑锋之佛门慧剑——梵海慧剑段尘缘！

奔行数刻，段尘缘来至一座村庄之前，观察数息，剑眉忽而猛收，足下一点，飞跃入村庄之中，却见村中店铺尽开，却毫无息，蛛网丛生！

段尘缘凝眉前行数步，忽的停住脚步，颈微侧，对后方道：“不必再藏，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蒙面黑衣竟从左右街巷中接连窜出，竟足有十数之众，且几乎个个手持兵刃，眼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