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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错,那也是你丈夫。爷爷也不知是不是支撑不住,咚地一声就跪到了
地上,说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求母亲千万要原谅和平。母亲和我一起
手忙脚地把他老家搀了起来,撇过脸,却不说话。许久她才叹了气,轻轻
吐了一句:你们这都是干啥啊。时值正午,烈当,夏末的暑气参杂着一
丝不易觉察的微凉。我一抬就瞥见了母亲那两汪晶莹欲滴的眼眸,瓦蓝瓦蓝的,
没有半缕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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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对我而言,初三生活除了忙碌,所剩无多。依稀记得一个周末的
午后,我们在杂都有半高的场上踢出来几条一尺来长的大鲫鱼。表面光鲜,
另一面却被蛆虫蝇蚁叮咬得面目全非。可场上怎么会有鱼呢?或许有时候,记
忆也不可靠吧。然而,那长期被雨水浸泡而起皱的地表在烈晒下崩开的条条
裂纹,那依旧茁壮茂盛、根茎却在偷偷泛黄的野,却都又历历在目。还有我们
翻开鲫鱼时嗡嗡而起的黑色蝇群,总是携着让皮发麻的 躁动时不时地溜出我
的脑海。
教室里的鱼腥味似乎成了常态。仅仅一个暑假,干瘪的少们都挺起了胸膛。
我总是不经意地发觉各种裤缝间残留的褐色污迹。它们包裹着稚的臀部,隐秘
又让恶心。当时大街小巷都刷着红桃k的广告,有个傻煞有介事地告诉我们:
知道的为啥要补血吗?她们每个月都要流好几桶,你说费不费?
开学后母亲带高一,倒是清闲了许多。偶尔我也会找母亲蹭饭吃,被小舅妈
逮住两次后,就再也不去了。我无法想象她当着众亲戚的面,拧着我的耳朵说:
这林林啊,离开他妈怕是没法活了,羞不羞啊。这样一来,我恐怕真的没法
活了。
邴婕却姗姗来迟,询问王伟超,他也不知。直到开学一周后,她才又出现
在课间的阳台上。白衬衫,火红的背带裤,高高翘起的马尾,闪亮轻盈,一切如
故。只是柔弱的眉宇间会不经意地浮现出一丝阴霾,在一缕 清风拂过后又消失得
无影无踪。我远远地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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