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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砸锅卖铁也不
会不认，你放心好么？
方雪晴的妈妈反而还要安慰她：你别急……进来坐，慢慢说。
方雪晴赶紧先回堂屋，放下画板和铅笔便去倒水。
当她端着水转身时，却看到老板娘已经对着条桌上爸爸的骨灰盒和遗像跪下
，一连磕了几个
，然后被妈妈扶起来坐下了。
当方雪晴捧着茶水端过去的时候，她也只是垂着木然地接过去，没有道谢
甚至没有看方雪晴一眼。
方雪晴现在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悄然后退几步，默默地听着妈妈压抑着
绪
的话：……我不是说催你们马上陪多少多少。这些事都可以慢慢来，不急。就
是现在要把老方后事办了，入土为安是不……我们家里况你也知道，还有盖房
子的债没还清……
老板娘咧着嘴，干裂的嘴唇上耷拉着一块皮，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看了妈妈
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看起来有些滑稽：桂芬姐，前天一出事我就把我们手
的三万多块钱现钱都打给你了……
方雪晴的妈妈叹息道：现在不够了啊……我们村里快要搞拆迁了……不批
坟地了……我和老方都还没到想这个事的年纪，根本没准备……现在只能去墓
园现买……两三万块钱差的有点远……
沉默片刻之后，老板娘才缩着脖子再次开
：你也晓得……金海公司那笔
货款还有一半没收回来，工业园的两笔尾款也一直拖着，主要还是新区政府工程
的货款……一直没和我们结……现在老李进去了，我们场子也贴了封条，我现在
是真的没得法子想……
老板娘呜咽起来，一只手紧紧捏着茶杯，举起另一只手来擦着眼眶：偏偏
老李那个老砍的，年前又把房子车子都抵了，贷款买那个勾机……不然我就算
卖车卖房，也不能拖你家这个钱……
我晓得。我晓得。
方雪晴的妈妈赶紧凑过去，拍着老板娘的背：喝点水。别急，再想想看有
没有别的办法。
老板娘机械地举起水杯，一饮而尽。
方雪晴赶紧上前接回水杯，但老板娘像是浑然不觉，呆坐了片刻之后，才试
探着问道：桂芬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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