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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木板门倒是上了锁的。
吴老七按典卫大吩咐,特地从西狱弄了副二十斤重的铁叶团枷,给这妖
怪似的秃囚戴上,因他双手打折,大夫看过后说是不能上铐,双踝戴上脚镣,腰
间拴条两尺来长的铁炼,一钉死在砖墙上,不碍吃饭拉屎便了。
房里四面抄满符字,是照着典卫大的经书描的。吴老七找仨练过字的同僚
帮忙,足足描了三天,写完再髹一层桐油,风干后泼水也洗不掉。
……这是镇邪用的呀!吴老七的同僚边髹漆边嘀咕:怕泼黑狗血坏了,
魇镇就不灵啦。我从前在小河县看过一回,哎呀那个邪乎啊!
你就吹吧,小河三年你哪天不喝得醉醺醺的,能记事才邪乎。旁尽皆
大笑。
说归说,打那名唤聂冥途的妖囚入北房,衙差们便有意无意地避走内监,
到了夜里,索溜到对面东院的弓马值处蹭火锅。认真守班房的除了总捕蔡南枝,
就只有藉酒壮胆的吴老七自己了。
这几慕容柔多在谷城办公,没了猫儿舔爪虎视,衙里直是群鼠舞,迟到
早退开小差,颇有点恢复往太平的味道;未至晌午,班房内空空如也,唯二当
值的两名衙差在不文居吃喝正欢,反正总捕请假、城尹下狱,无照管,铁了
心在店里喝到换班,自不会留意对面一抹银光掠过檐角,倏忽没入内监墙内。
蚕娘初至衙门,地面不熟,但在银发郎的灵觉之前,狼首的血腥兽臭便是
最好的指引,狐尾般的润泽银发贴墙瞬转,无声无息分断铁锁,留于地面,身影
直到聂冥途前才又凝形。
……起来!
郎咬牙开声,聂冥途蜷缩成一团的身躯,连同房内诸物,呼的一声齐翻了
个圈,如遭巨所掀,落地的瞬间像撞着某种无形软垫,势子一缓,又似浸入浅
水,发出的声息还不如掀起时呼啸。
只聂冥途撞上砖墙,重摔落地,木枷铁炼撞在身下的厚垫——内监里唯有
北房是无床的,用以关押刑犯——上,只发出些微声响。
狼首晕眼花,依旧紧闭双眼,不敢张开;鼻翼歙动,嗅出幽馥的子体香,
咬着满血狞笑:都说美多刺,有话……不能好好说么?蚕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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