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东海一傻，刀舞八荒

独孤天威可不理她的细讲究，神为之一振，笑顾众：“各位，这是本城的三总管呼老泉，天下名厨！各位且来试试他的手艺。”见石釜模样新奇，忍不住搓手道：“老泉，这又是什么名堂？”

老泉说话不便，仍是由郑师傅代答。

“回主上的话，这道是冷食，都管叫“棺材羊”，没有正式的名字。”

老泉开釜取刀，将放冷的羊片切成小块，让厨工们盛装在盘内，分飨宾客。

众一落牙箸，偌大的望台上忽然鸦雀无声，除了咀嚼细品的声音，只余微风轻拂。

也不知过了多久，独孤天威突然放声大笑，笑到眼泪都渗出眼角，抱着肚子道：“他妈的！我就是为了看客这种表，才让你做总管的啊，老泉！过瘾，真他妈太过瘾啦！”伸手拭泪，喘息道：“小影儿，对不住啊，吃掉了你的午宴大菜。他妈的，值！这道菜真是值！”他言语粗鄙，诸却觉说不出的贴切，仿佛正该如此。

老泉垂手驼立，面无表，对以一道菜震住了全场这件事，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双目空茫茫地落在虚空处，犹如定老僧。

独孤天威心大好，对岳宸风笑道：“配这天下美味的“棺材羊”，应当听听老虎的事。乌城山虎王祠这几年锋甚健，说是“以虎为名、以虎为姓、以虎为刀、杀虎成艺”，你倒是给本侯讲一讲，这里都有些什么名堂？”

岳宸风放下牙箸，腹皆足，满腔隐忍似都散了去，心平气和，怡然道：“百年之前，乌城山上有猛虎肆虐，方圆数十里内无敢近，就连到山脚下打柴都不可得。居民被迫一再迁村，仍不得安宁，十分苦恼。

“一，一名游方道忽然来到，对村民说：“乌城山上有虎煞，须以一石碑镇之，方能解煞。”说着写了个体的虎字，让村民依样雕成石碑，约好事成之后将索银为谢。

“说也奇怪，这石碑一路运进山中，沿途都无猛虎出现，村民顺利将碑置于山里，完成镇煞。游方道欲讨酬谢，村民却想：“石碑都安好了，又何必再花这个冤枉钱？”遂与道反脸。道挨了一顿打，恨恨离开，临走前只说：“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前事未完，自有报应！””

黄缨听得迷，忍不住娇嗔：“这些，真是好没良心！”心中却想：“说来说去，还是道士自己蠢。不先留一手，能怪事后反脸么？”

岳宸风笑道：“姑娘说得是。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得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