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刃冷情深 第百十六章 天工昭邈，破魂血剑

不许离阶，固守阵线！哪个敢--”腹侧一痛，余字吐之不出，反倒是身子微颤，温血搐出喉。勉力俯首，见一杆雕錾华美的鎏金大枪搠胴甲，正是金吾卫之物，枪杆却握在一名民手中。

断气之前，褚重元终于明白过来：那些被民拖将出去、消失在黑流间的金吾卫弟兄并非什么也没留下。他们身上携的长短兵刃，都成了民的武装，数量虽不多，但他们面对的敌将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装备了购自东海赤炼堂的良武器。

“……老褚！”

任逐流凭栏见部下惨死，面色铁青，不意牵动内创，几乎呕出血来。他虽历任军职，实则出自兄长安排，军中上司哪敢拿他当下属看待？凡事得过且过，这兵当得荤腥不忌，没点正经。行军打仗，怕褚重元还比他强得多。

况演变如斯，任逐流再难安坐，思索片刻，对任宜紫及金银二姝道：“保护娘娘，一步不许离开。”不理阿妍呼唤，披衣提剑，沉着脸“登登登”快步下楼，途中见一上前道：“金吾郎……”也没管是谁，随手挥开：“别挡路，老子没空！”可怜迟凤钧堂堂东海经略使，如布袋般被扫至一旁，撞了个七荤八素，连句话都没说上。

任逐流来到大堂，那些攒着长枪挤作一处、不敢进也不敢出的卫士如见救星，眼泪都快溃堤，不料金吾郎面色一沉，一脚一个，将靠得近的七八都踢了个跟斗，啷锵一声，抖开飞凤剑上的金环，披衣跨出高槛，恐污剑身不愿出鞘，见是流民便即一戳，当者无不倒地；若遇金吾卫士挡道，反手便往上抽落，抽得一个个捂着跳回堂里，涕泗横流。

“平挺能吹，事到临，通通都是废物！镇吃喝嫖赌不正经事，到了紧要关，没点儿用！连死老百姓都打不赢！执金吾，我呸！都去烧金纸罢！”越说越光火，气一脑儿全出在敌身上，飞凤剑照面便击脸，那细的鞘身浮雕抽在面上，仆地时哼都没多哼一下，闷钝的敲击声分外怕。

“老子也成天吃喝嫖赌，怎没你们这帮孙子窝囊？都丢丢到了东海--”忽见两侧乌翳蔽天，挟着惊的尖啸，仿佛要撕裂长空，连忙一手一个，揪着两名弟兄向后飞退；来不及拉一把的，便反足踹进堂里。回身掠过高槛的同时，狼牙箭已“笃笃笃”地满了阶台，将倒地的流民与牺牲的金吾卫士都成了刺猬。

“慕容柔！”任逐流毕竟内伤未愈，先行调匀气息，这才纵声厉笑：“你杀有瘾么？他娘的一个都不放过！”

广场之上厮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