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庄的解放（03）

多抹了几把泥，‘大桃子’也没了，现在行了吧，

这样干活多方便呐，就让我光着吧——好妈妈——，她撒娇地拉长了又清又甜

的声调。

贝科夫家的孩子们一阵哄笑，母亲也噗嗤

一声，忍俊不禁，美味的小巧克力球啊……，母亲不知怎的想出了如

此绝妙的譬喻，转向了有点不知所措的菲奥克拉，亲的菲克露莎，令杜妮

什卡还是这样天真烂漫呐，说来，我也是看着这可的小姑娘光熘熘的从小长大

的，可怜的菲克露莎，你们家早年手不宽裕，几个孩子从小没有习惯穿衣服…

…

哎，这么令害臊的事，夫都知道啦。但现在不同了，上帝保佑，我

们有点家业啦。再说杜妮什卡今年已经十一，算是个半大姑娘了，在家裡我们夫

妻俩还惯着她，随她穿不穿，但在外面前不能再这样丢乖露丑啦。

这您就不对了，我和小托利什卡怎么是外呢？简直比至亲还亲，瓦莲卡

不也是您的外甥吗？再说十一岁也还是个小孩呢，您瞧——胸脯还是平平的

呢，还有那个……挺可但是不好说的地方，和小婴儿也没什么两样。这活脱脱

不就是一个从教堂的穹顶上降下来的小天使吗？简直美极了。

母亲也被小杜妮亚摄心魄的美丽征服了，嗜好美好事物又温柔宽和的她，

欣然允许了小杜妮亚赤裸裸的任之举。

菲奥克拉自然没有话说，拍拍儿的小脑袋，就回去工作了。

杜妮什卡像刚摸到了圣物的信徒一般，兴高采烈地起劲儿搅拌着泥浆，不一

会浑身上下几乎全都溅满了，成了一个小泥。

年纪只有六七岁的卢卡和妮娜，也几乎从来没有穿过衣服，早就在棉布罩衫

裡憋闷得不行了，见到小姨娘一丝不挂、干得起劲，也马上学样脱得赤条条的，

尖叫着跑过去玩泥巴，相互从到脚煳了一身。

在三个小傢伙手刨脚蹬之下，泥浆很快和得又匀又粘，当我歇够了，取来泥

瓦刀准备砌砖时，只能看见镶嵌在泥团裡的三对蓝莹莹的眼睛望着我。

我用刀片接住他们直接用手抓来的泥浆，填在砖块之间，把玻璃早已破碎的

视窗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