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17-20）

然一扭，

桂彷佛没有骨骼般弯转过来，张咬住碧琴的脖颈。碧韵惊恐失色，按着腰间

的刀柄却忘了拔出。两条影一触即分，碧琴一手按着脖颈，身体微微颤抖。碧

津伸出鲜红的舌尖，舔舐着唇角的鲜血。她抬起手，缓缓张开。玉白的掌心中，

赫然绘着一副妖异的符文，符文正中是一根黑色的毒牙长刺。沾染了碧琴鲜血的

符文彷佛在呼吸般，隐隐闪亮。

碧琴低声道：大祭司呢？

碧津木然道：月映雪背叛了月神，已经受到神的惩罚，成为主的隶。

谁是你的主？

碧津露出崇慕的眼神，梦呓般说道：峭魃君虞。神明的化身，南荒和天下

的主……

碧韵颤声道：碧津，你疯了么？

月映雪背叛了族，亵渎了神明。她失去了贞洁，不配再作部族的大祭司。

依照神明的旨意，整个部族都将为她的行赎罪。碧琴，跪下来，迎接我们的主

，用你的体抚慰主的辛劳……

碧琴拔出短剑，惨然道：碧琴是月神的子民，不是恶魔的婢！她将短

剑抵住心，用力刺入。

碧韵咬牙拔出弯刀，指向已经妖化的碧津。

厅内的阴影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峭魃君虞从容踏过碧琴的血迹，

拂袖坐在席上。碧津的目光变得热烈起来，她四肢着地，像一条母狗顺从地爬到

主脚边。一个左臂粗大，身材畸形的驼背怪，像影子一样跟在峭魃君虞身后，

怀里抱着一根石矛。

峭魃君虞道：临难一死，最是怯懦无用之辈，孤王好生看不起她。专鱼，

把她带回去，给国师。

峭魃君虞黑色的瞳孔落在碧韵身上，傲然道：我给你一场公平的较量。如

果你能砍掉我的颅，尽可以离开。如果你输了，就要被炼成另一种活着的尸。

怎么样？

碧韵鼓起勇气道：我宁愿一死！

活着的尸与死去的尸不同，死去的尸虽然还保持着活的容貌和体

形，不过是一具行尸走。即使一个婴儿，也可以把她当成玩具。活着的尸还

可以保留自己的意志，能够呼吸，知道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