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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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一眼碑上那一方洗尽铅华的笑容，在地上骈腿而坐，把手中一大把野菊散放在地上，像择菜一样挑着其中的杂。

“妈，您的好徒弟又欺负我，您也不管管，我就一直不明白，她除了生了一副好皮囊，究竟哪儿挠着您的痒痒了，就那么稀罕她？您呀，就是偏心！要我看，那就是个小妖！放着罗翰那个大蛮牛不要，放着安稳子不过，偏偏跟我抢男！”

在可依姑娘的心里，大蛮牛的委屈其实一直是比自己的事更重要的，那个的冷酷无比横刀夺更让难以接受。

“唉，您说她这是成心吧，不太可能，这事儿我就跟您说过，连罗翰我都没告诉，可要是巧合，怎么偏偏是她，又偏偏让我撞见喔？唯一的解释就是您，一定是您托梦给她坏我的好事！”

从小可依的嘴上就没安排把门儿的，想说什么说什么。从来没说她瞎话连篇，妈妈也总是笑眯眯的听，说什么都信似的。有时她故意胡说一通，再看妈妈时总能明白，她听的不是故事，是她滔滔不绝的快乐。

“嘛笑那么灿烂啊？小样儿！看把您给得意的。我还不知道您那点儿心思，不就是什么有之夫，坏家庭幸福什么的，可您这双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哈，当初偷偷的跟罗翰好的时候，可没见您考虑咱家那个有之夫。”

可依眼珠一转，瞟着相片儿里跟自己如同孪生姐妹一样灿烂的笑靥，脸上的红分外娇艳了。

“一直没跟您说哈，那天我跷课悄悄溜回家都看得真真儿的，您叫唤得那叫一欢快，嘿！给我听得那叫一震撼！那可是在十年前，我才十五岁。不过，您闺我这么明大义，能不理解万岁么？您那个有之夫娶的是手术台，实验室，根本不是您这支校花儿！您再要强，也终究是个不是？只是，可惜啊，您福薄......”

可依把择净的野菊重新扎成一束，端端正正的摆在墓前，又抱膝而坐。

那个下午带给她的生洗礼记忆犹新。门缝里的妈妈骑在一黝黑的大牦牛身上起伏颠簸着，嘴里嗷嗷的叫唤，像是受到惊吓又像无比满足。

那声音让站立不稳，心里痒痒的难受。当看到她脸上的表时，小可依吓了一跳。那峨眉微蹙双目空空的眼神分明是著了魔。

可是妈妈在笑，那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畅快的笑，享受的笑，放下所有束缚即将飞上天的那种笑。

那一刻，小可依自然明白妈妈跟罗翰哥在做那件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