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的原始部落纪行】（15）完

丽华屏住呼吸，看着孩童怀里那不曾哭闹、只是静静呼吸着的婴儿，视线随

着对方转身就走的动作上扬。她没说什么，默默跟在神色自若的孩童身后。她相

信眼前的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给予她这样的迷失者指引。

丽华尾随抱着婴儿的孩童，周遭景色逐渐从单纯的光芒来到阴暗但仍保持低

可见度的地方。有些地方还是有着发光菇类，这些菇类的群集却越来越远，取而

代之的，是一株株比成还要高大、外型优雅的大型植物。鲜绿色花梗的上半部

犹如曼妙的体，下半部是荷叶裙般的大叶片；上去有着酷似子宫模样的花托，

无数条垂下的雄蕊彷彿是轻盈晃动的金绿色长发；再上去是粉色、红色、桃红

色的三层式花冠，宝石般的白色或者金色的胚珠时而从层层花冠中露脸；而凌驾

於花冠与胚珠上的鲜红色雌蕊就好像是丽华那团脱垂在外的肠花，湿润的柱一

边散发出令放松的气味，一边随着脉动缩放。

这些美丽的植物伫立着、倒卧着、斜着或者是倒挂着，大部分都保持各自

的脉动，肥满的花梗犹如心跳般噗通、噗通地收缩着。有些花梗仍保持纤细，正

面如丽华那扭曲又外翻的似地展开，似乎在等着谁进入其中。

越来越强烈的预感纠缠着丽华，她甚至闻到了一股具有十足魅力的香气，气

味牵引她来到一株充满渴望、却只能静静等候着谁来填满的花梗前。丽华呆立在

花梗前，和那体阴道般富有层次的鲜绿构造相互凝视，她知道，这株正是属於

她的花朵。

抱着婴儿的孩童离开了丽华身边，不久又有另一名孩童过来，牵着她的手到

十来步外的地方。在那里，她看见了一朵花冠完全盛开、血红色胚珠伴随着胎动

一鼓、一鼓的动姿态──在孩童从破水的胚珠中接出新生的婴孩时，丽华彷彿

能够感受到花梗中的产生的喜悦，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孩童们会将婴儿抱往何方？那个地方又有什么呢？诸多疑问都沉眠於越发强

烈的甘甜香气中，直到孩童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丽华又回到了向她伸长纤细绿枝

的花梗前。她也扬起了手臂，和花梗伸出的双臂舒服地共舞，身体渐渐沉入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