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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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上学开始，就一直在挣扎，在拼命……就为了不比别差……他

挣扎了一辈子，最后一看，还是徒劳……全是徒劳……。

伴随着主管夫的哭声，尔童模糊的目光中恍然出现了背着粮食在黑暗的山

道上跋涉的少年，出现了在立桥下和同伴一起啃着馒的青年，出现了谨小慎

微却又劳心费力的中年。他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皮主管家的。他在璀璨的灯火下孤

独地走着，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想通了一个问题。

不必再去问素琴什么了。她应该也是明白了这一点，才会跟张春阳走的吧。

跟着张春阳，她就不必再为自己和自己孩子的户发愁，不会比别的命贱，

不会被城里称为捞，硬盘和外地。而这些，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给

她的。

既然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谁叫她是姐嘛。

尔童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她是姐。

既然是姐，谁不希望自己的姐过得好一些呢？

谁不希望自己的姐跟个有钱而是跟个农民工呢？

谁不希望自己的姐跟个下限是法拉利的，却希望她跟个上限是比亚迪的

呢？

毕竟，素琴在成为自己的之前，首先是自己的姐。尔童告诉自己。

这一点，绝对不能忘记。

02。

于是，尔童强迫自己装作很高兴。姐能过上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带她过上的

好子，应该高兴，理当高兴，只能高兴，必须高兴。

但这世界总是对芸芸众生充满恶意，现实和期待永远有着难以想象的距离。

既然素琴已经不会再回来，独自一租房住就毫无意义，反而只会让尔童难

以忍受。他决定搬回宿舍。在整理好他那些简单的家当的那一夜，他对着那台旧

笔记本电脑开始犯愁。工厂宿舍当然不可能有网络，这台笔记本该怎么处理？

下载些东西带到宿舍去看？素琴不在了，总要找些事做做，打发一下下班

后的时间。尔童打开笔记本电脑，顺手便进入了第一会所。现在没有了素琴美丽

的身体，有些事，只能靠自己解决了。

找了几部成影片开始下载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