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碧玉

临去广东前，我去找任梅和邹昭惠，但都没找见，后来去了周艺华家一趟，刚好她老公不在家，便留我吃了一顿饭，饭后她拿了几百块钱要给作路费，被我拒绝了。

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家热闹极了。一是为我多年的自学终于有公司请我而高兴，一是因为我出远门叮嘱我在路上的注意事项。二舅、三舅（小舅妈是胡国兵的三姐）及小姨三家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什么不要和陌生说话啦、出门在外要多靠老乡啦、钱财不能离身啦、住旅社时要注意哪些事啦等等。

当我乘上火车经过一夜的颠簸，于第二天上午10点左右来到了广东虎门我要应聘的那家工厂的大门。这是一家资独资企业，厂里有三个本，一个是工厂长、一个是技术员、一个就是我以后要工作的那个部门的部长。

我向门卫说明来意后，门卫往办公室打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从二楼的窗户探出一个孩的来，她向我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上去，我便提着行李向二楼走去。那孩叫何碧玉，长的白白胖胖的，脸上的痣比较多，很随和，她将我带到会客室。

面试我的就是那个工厂长，他叫佐藤（satou），四十多岁，很和蔼很客气。他问了我一些简单的问题，但说到工作时，我有很多听不懂，也有很多用语无法说出来，他叫来一个姓卓的翻译让她给我们翻译。那个姓卓的翻译语真是戆戆的，后来听说她在本呆了5年，原来如此这么厉害！

这家工厂是专门生产钟表的，有三百来，我招来主要负责一楼成型部的翻译工作。他说由于我的语还不太好，要试用三个月，要我在试用期间“頑張ってください。”（努力的意思），学好工厂的专用术语。

佐藤虽然说话客客气气的，但我由于民族仇恨，对小鬼子还是没什么好感，他最后对我说：“ご希望は何ですか。（你希望的薪水是多少？）”

我说按工厂的规定就好，但这句话我用语不会说，由卓小姐翻译给他听的。

佐藤说一个月600元好不好？三个月后再加。

我说没问题，心是很喜悦的，毕竟自己语是自学的，能得到肯定我已经很高兴了，何况还有600元一个月的工资，这相当于我在卷烟厂要干四个月呀。就这样我被录用了，安排我在成型部工作，并叫来成型部部长坂本（sakamoto）介绍给我认识，最后对我说：“明からご出勤してください。宜しくお願いします。（请明天开始来上班，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