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黄大炮还在得意洋洋地展示他的战利品时，旁边一个乾瘦的小老开了：“你这个总队长是不错，可最多是个营级，我这儿有个团级的共军，给大伙欣赏欣赏？”

黄大炮半信半疑地问：“老胡，你什么时候捡了个大元宝？”

我明白，这是郭子仪常提起的胡定南，只见他摇晃脑地说：“兄弟是啥有啥福气。本来已经有大半年没见过正经共军了，只能弄几个本地的共干玩玩。上个月共军一个什么野战医院全套马从湖北去广西，路过邵阳，我得到报，心里痒痒的，那可是几十号小娘们呀，全是正牌的共军。可家是过路，又有重兵护送，哪的到我手里？

谁知老天长眼，绥宁一带正闹瘟疫，他们留下了二十几个去救灾。我一听说，这还能客气，瞅个空子给他们来了个连锅端。谁知手气太差，二十几个里就仨的，不过其中有个副院长，给我审出来了，叫殷雪婷。我一打听，这官顶个团长哩。“

他挑战似地问黄大炮：“怎么样老黄，见见？”不等黄大炮答话，他已挥手吩咐道：“请殷院长出来，见见各位大爷！”几个匪兵打开放在墙根的一大木箱，从里面拖出一个五花大绑、一丝不挂的年轻。他们把她架到圈中心，强迫她跪在丁梅旁边。

她的年岁比肖大姐稍长，一眼就可看出是肖大姐那种类型的老革命。看来她被俘以后也是饱受折磨，房青一块紫一块；腿已合不上，不由自主地岔开着，两腿之间隐约可见阴唇肿大，已呈紫黑的颜色。

四十七军所有医疗单位的同志我差不多都认识，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位殷大姐。从胡定南说的况看，应不是我们四十七军的野战医院，但从湖北方向来，到广西方向去，应该是我们四野的部队。这伙禽兽不如的土匪，竟然连救灾的医疗队也不放过。

匪徒们在两位大姐身上动手动脚、在她们胯下和胸前肆意地摸索，眉飞色舞地地议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黑汉子突然大声叫道：“你那团长是个副的，我这儿有个正的！”

众一看，纷纷叫道：“老三，把你的货亮出来看看！”黑大个一挥手，随着一阵铁链的声音，两个匪兵押着一个赤身露体的蹒跚着走了过来。那三十来岁，手被绑在背后，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镣，她面容憔悴，胸前的房软塌塌地垂着，微微挺着肚子，迈着吃力的步子艰难地向前挪动。

我看着她眼熟，紧张地在记忆里搜索着，忽然心中一惊：是江蕴华江大姐！

江大姐她们被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