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九六o年夏，我们落入敌手整整十年的时候，滞留在缅北一带的国民党残军忽然活跃起来，军营里弥漫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气氛，匪兵们在辱我们的床上都会不时地提起蒋委员长反攻大陆之类的话。地址

一次牛军长和郑天雄一起玩弄我和大姐的时候，突然对郑天雄说，到反攻大陆那天，他要拿大姐祭旗。

我的心当时真是百感集，十年了，我们不知道国内变成什么样了，但那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了，我们注定要在这群禽兽手里变成泥土尘埃。我们真希望他们去反攻，希望他们被我们的军队通通杀死，希望他们出发前把我们都杀掉，即使象林洁、施婕那样惨烈地死去，也可以马上结束这猪狗不如的子。

匪徒们的兴奋好像得到了印证，时而有重载的汽车开进牛军长的军营，听匪兵们说，都是台湾运来的物资。在这样的气氛中，我们的心越来越忐忑不安。

一天，郑天雄忽然把我们四个都带到了惩戒室，让我们靠墙跪成一排，他背着手盯着我们踱了几个来回，然后神气活现地开了：“你们都给我听好，明天开始，盟军顾问团要来视察。军长有令，你们几个都要去伺候。”

这意外的消息让我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我知道，新的羞辱又要来了。我偷偷向两边瞟了一眼，见大姐和吴夫都深深地垂下了。

郑天雄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们好像都不高兴啊？”

他转向吴夫说：“吴太太，你高兴不高兴啊？”

吴夫下意识地摇摇，马上又点点。

郑天雄笑了，抬起她的脸问：“你这到底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

吴夫给得几乎要哭了，垂下眼睑喃喃地说：“我……我……”

郑天雄板起脸说：“怎么好像很勉强啊？”

吴夫连忙摇：“不……不……”

郑天雄脸上的肌松弛下来：“那好，顾问团来了，端茶倒水、劝酒陪饭就有劳吴太太和吴小姐的大驾了！”

吴夫闻言脸色一下就白了：“不……不，我不行，文婷……”

“怎么不行？”门传来了牛军长的声音。

牛军长抓住吴夫的胳膊，把她拉起来，打量着她的身体说：“看这身条，见，我就不信盟军不喜欢。怎么说不行？当年在长沙，你可没少招待盟军啊？”

郑天雄和站在四周的匪兵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