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吴庄（十六）水深火热

家。o:p/o:p

节令将到秋分，又到收秋的时候了。红灿灿的太阳照在原野上还很耀眼。县城附近那浇过的土地已开了裂缝，庄稼的叶片在阳光的晒下都打了卷儿。偶然有一股微风吹来，也是干燥的热风。爬上一个缓坡，土质便带上了沙粒。滹沱河和天涯山已历历在目。过了红旗大桥这个关隘，便是生她养她的故乡水土了。一道滹沱河隔出了河东河西两方地界。同处一个天空之下，这里的雨水比省城少了许多。而河东的土质比河西又差了一截儿。两处的土壤与景致不同、音和习俗也有形形色色的差别。河东的老农民更闭塞、更落伍。只是读了书的年轻近年来才将目光注视着河西，希望去县城找工作、联姻、亲访友。陆文景就是有向往有追求的年轻中的一员，然而却竹篮打水一场空。o:p/o:p

过了红旗大桥，路经天涯山脚下朝南走了不到一里地，就看到当年她们开垦出的那片河滩地了。上面稀稀落落长着些黑豆，大约刚能收播下的籽种。地下的盐碱倒是白花花的一望无际。再往前行，大田里的旱就更明显了。玉茭的上半截儿还是绿色，昂了挣扎着呈现出活力。下半截儿已是枯黄，划一根火柴便可以当作柴禾来烧了。&还是老样子，靠天吃饭！文景不禁替故乡悲凉。转而又想，自己为故乡可付出多少呢？o:p/o:p

踏上故乡的阡陌，便望见杂树环绕的吴庄了。这时，吴长红、慧慧以及文德和父母的身影便纷至沓来。这些形象既让她感到亲拂面，只恨路长腿慢；又让她感觉满面蒙羞，悲苦辛酸。这一走二年，重故土的陆文景已经是另外一个了。不再是那个未出闺门纯洁好胜的娃了。已经变成个身怀有孕的得过且过的少了。而且，她的男还正和她闹矛盾！想到此她将沉重的包袱往汗湿的后背上一颠，就心事重重地低了，加快了脚步。o:p/o:p

将到一个叉路，文景隐约瞅见玉茭地里潜伏着个手握短的巡田。这位巡田汉子显然是发现了&况，先是直竖竖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侧了耳朵听。接着便弯着腰、迈着猫步，一阵儿急走消失在青纱帐里了。这的身影儿与长红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