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殇】（1下）

件其他衣服，就像被压在沙层下的贝壳般，静谧不动，不知道里面是否藏着令垂涎的珍珠。

用手拨了拨，有一件黑色的男士polo衫和黑色男士短袜，是父亲的，应该还没来得及洗。然后就是那件早上母亲穿出去的灰色士西装套服，以及刚刚在卧室换下的，穿在里面的白色士衬衫。

我将卷在一起的士西装上衣摊开，里面果然裹着一条白色的棉质士内裤，样式普通，说不上有多老土，只能是中规中矩，但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显得有点落伍，更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流行的款式。

这是母亲的一直以来的习惯，将换下来的脏内衣内裤，裹在换下的衣服裤子里，然后在丢进脏衣篓中。我很早就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只是这种事儿而也不用明说，自己发现了知道了就好，也不是啥大事儿。

倒是母亲可能还一直以为，没注意到她的这个‘小癖好’。毕竟是，贴身衣物，一是因为她不想让其他看到上面的污物，二是因为这是的私密之物，就大喇喇的放在那里，也不太好，更不符合母亲的格，即使都是一家，也要做个遮拦。

我和父亲就不一样了，内裤啥的往篓里面一扔，只要没丢在外面就好。一旁放着滚筒洗衣机，母亲用的飞溜，脏衣服在她那总能洗的又干净又快。像内衣内裤啥的的贴身衣物都是母亲手洗，她觉得洗衣机洗这些太脏，害怕叉感染。以前的时候，还是母亲帮我洗内裤，后来慢慢长大，自己也觉得有点害臊，就逐渐的变成了自己动手洗。

母亲因此还打趣我，说我长成个小大了，还知道害羞了，我对此只能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回道，说男授受不亲，母亲听后掩而笑，说不是你小时候妈给你换尿布的时候了。我说那不一样，她说不管咋样，你在老娘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儿。我拾起那件西装上衣看了看，像考古学家一样，似乎上面真的铭刻着某种历史古文。

衣服质地轻薄，手感柔软，仔细看，还能看到上面排列清晰的纹路针脚。只是母亲前两年在裁缝店订做的，用的是纯羊毛纺面料，不重不厚，穿在身上舒适透气，正适合现在的春秋天。母亲对衣服的保养不错，即使是不耐磨损容易起球的羊毛衣，穿了几年也看不到什么太大的破损。

我拿着触感棉柔的衣服，平举在身前，上下左右，里里外外的扫了一遍，除了衣服外面左下摆处，靠近侧腰的位置上，有几点颜色较深的污渍外，倒是也没多脏。

这几点像是不小心滴上去的菜汤点儿，已经彻底干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