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口

胡笳回他：“脏死了，还不赶紧去洗手。”

在卫生间里，阗资在手上打过泡沫，按步骤认真清洗。

洗完，他把水擦干净，又给胡笳检查一遍，“洗干净了吧？”阗资笑着问她。

胡笳朝他点点，阗资顺着往下说，“那就牵手吧。”他熟稔地牵过胡笳，两个走出去，饭后散步。

金乡镇的镇中心很小。

就是两三条热闹的步行街，加上一片购物广场。

两沿河散了一圈，阗资已对金乡镇的东南西北都有了地图。

两个在河边石凳上坐下，边上是社区儿童游乐设施，都是些老领着孙子孙出来玩，这批游乐设施还是千禧年的产物，彩色攀爬架和大象石磨滑梯都有些衰老凋敝，配着边上的老商品房和白水泥紫藤架，一股中式梦核感扑面而来。

阗资说：“你看那家真有意思。”

她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对面商品房的五楼，在深蓝玻璃窗上贴着黄色大字“中国周易风水研究院”，边上又跟着一串小字：八字算命，风水鉴定，小孩起名。再往里面看，里点着彩灯，两个在跳。

“有意思吧。”胡笳说，“我小时候就住这里，这整栋楼都是我家的。”

阗资有些错愕，她继续说：“不过现在不是了，我妈把上面几间都卖出去了。”

两个沉默着坐了一会，胡笳往湖里投了块石，没什么声响，“好安静。”她嘀咕，“真没意思。”

阗资想了会，问她：“那我带你去唱歌好不好？”

唱歌的地方，在金乡镇的“cbd”。

两个步行过去，服务员帮阗资开了两小时的中包，附赠米花和可乐。

包间装修得让眼晕，胡笳坐在深红的造皮革沙发里吃米花，“你不唱么。”阗资把话筒递给她，胡笳很坚定地摇，“我要听你唱。”阗资低眉默默了一会，对胡笳坦白：“我五音不全的。”

胡笳嘿嘿一笑：“那我更要听了。”

阗资更坦白：“我唱歌跑调，真的不好听。”

胡笳把话筒递给他，“气氛都到这了，你不为我贡献点乐子？”

阗资拿着手机选歌。

他常听的希妮德·奥康纳音太高，他唱不上去。

“不许唱英文歌啊，”胡笳喝一可乐，警告阗资，“就唱中文的。”

阗资想，中文歌就更难唱了，她肯定能听出他跑调。阗资点了两首李宗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