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爹是神仙

来了，何百万拱手相送。

何疯子住在一间小屋里，炕占了一半，两套被褥已经铺好，一左一右，相隔尽可能远些。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晚上不许打呼噜，不许磨牙，不许说梦话。”

“放心，除了梦中杀，我没有别的毛病。”

“好。嗯？梦中杀？”

“你爹亲说的，他算命准不准？”

“有时准，有时不准……你敢杀我，我就揍你。”何五疯子挥挥拳。

胡桂扬脱掉鞋子，不脱衣服，上炕躺下，默默想着心事。

炕的另一边，何五疯子也躺下了，辗转反侧，好像这不是自己的卧室，“问你件事。”

“嗯。”

“我究竟姓何还是姓梁？” <>

“问你爹去。”

“我觉得他不会说实话，一定拿话绕我。”

“我们兄弟四十，都是孤儿，被义父带到北京，一律姓胡，没有一个知道自己的本姓是什么，不也活得好好的？想这些干嘛，起码你的名字是真实的，不用再改。”

“说得有理。”何五疯子舒了气，躺了一会又道：“我还是觉得你配不上我姐姐。”

胡桂扬坐起来，相熟的很多，能相信的却没有几个，就连三九弟胡桂大，他也要有所隐瞒，反而是这个认识不久的五疯子，让他觉得可以相信，“咱们聊聊。”

何五疯子也坐起来，“聊聊。”

屋子里的灯早已熄灭，两在黑暗中面对面，只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

“你相信鬼吗？”胡桂扬问。

“当然相信，我和姐姐的武功就是仙教的。”

“仙长什么模样？”

“身量高高、胡子长长、袖子大大、眉毛飞飞……”何五疯子显然背熟过一套话，张嘴就来。

“仙叫什么？”

“师父，他让我们叫他师父。”

“他说自己是仙？”

“这倒没有，我爹说的，而且不用他说，师父飞来飞去，不是仙谁能做到？”

胡桂扬不愿争辩这种事，问道：“你爹平时跟谁来往比较多？”

“你不问姐姐的事吗？”

“现在不急，以后再问。”

“我爹不怎么跟来往，来的都是为了算命。”

“就没有一个经常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