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花似玉的美人

旗兵，因此但凡问路，无不热心指点。

他的心里，此刻却是心起伏，就像守财进了金库一样激动不已。当一个历史专业的，发现自己竟然走进了活生生的历史，那份狂喜，实在是难以言表。

这是南来顺，专做西北小吃的名店，原来这时候就已经有了；这是瑞蚨祥，驰名百年的绸缎庄，谁能想得到，百年之后的们，只有到批发市场才能寻回量绸裁衣的感觉？这是小肠陈，卤煮火烧天下第一；这是大栅栏，全中国最繁华的商业街，大清朝的cbd啊……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数着，不知不觉，已来到了位于城南的寿比胡同。

进了胡同，关卓凡的心一变，刚才的兴奋和激动，逐渐被慢慢涌起的惴惴之意所取代。近乡更怯，就要回到“自己的家”了，可是家里面到底有没有，还有些什么，到现在他仍是不甚明了。

对自己家里的事，老阿说得语焉不详，那是因为自己以前跟他说得不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恶的是老蔡，订亲的事，吞吞吐吐说了半句，可是自己到底娶没娶上，他又不知道了。这么大的事，他老蔡平时要是向自己问个清楚该多好呢……

脑子里这么胡思想着，已走到胡同内的第三家门前，咬咬牙，叩响了门。

出来应门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看服饰，多半是个长随一类的物。他见到关卓凡，楞了一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色，但言语之间倒还算客气：“是关少爷啊，有事吗？”

喊“关少爷”，那就不是自己家了。关卓凡抱歉地笑了笑，说：“对不住，走错了。”

“哦哦，不打紧的。”那把门掩了一半，忽然又探出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关少爷，我们家大爷上衙门还没回来，你要告帮，晚点儿再来。”

告帮，就是借钱。关卓凡心想，看来自己果然是个穷二代。胡应了两句，退了出来，向下一户走去。

下一户，就是胡同内的第四家了，按阿尔哈图的说法，不是第三，就是第四。他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大门，见门上的黑漆已是斑斑驳驳，两只门环上，也是铜绿盎然，可见里面的家境况不佳。

站在门前，那个恼的问题又浮现出来：我到底是没媳儿还是有媳儿呢？若是没有，那当然好，无拘无束，海阔天空，想办法凭本事挣个一妻二妾的，也是乐事。若是有媳儿呢？甚至来开门的就是他媳儿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