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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眼睛盯住谷妙语的脸。

他看着她，一字一顿说：“你说得对。先利用低价吸引顾客签单，等到施工后再把少要的钱补回来——这种我起初看为是变通的行为，当真正作起来的时候，它对老百姓而言，其实就是欺诈。”

起初在和谷妙语展开的那场关于是“变通”还是“欺诈”的辩论里，他并不服气谷妙语的结论。

他看到谷妙语被涂晓蓉用低价抢走单子时，非常不认同谷妙语一开始就把什么都摆到明面谈，于是显得很高的价格就把顾客从他们组吓到涂晓蓉那一组去了。

他觉得谷妙语也应该像涂晓蓉那样，先用个稍低的价格把顾客稳住，别吓跑了，后面再让顾客补差额。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是个叫做“变通”的手段。

他当时让谷妙语向涂晓蓉学习。

他以为涂晓蓉的“变通”是对的。

可他并不知道在让顾客一点点接受后面价格的过程中，涂晓蓉是会往里面撒猫腻的。

谷妙语告诉他，从商角度看，这样的做法可以叫“变通”。但站在老百姓角度看，这其实是欺诈。

他开始并不认为商思维有什么不对，在商言商，每个公司的根本目标都是在追求利益最大化。

可后来谷妙语的另一番话又引发了他的思考。

她说：商的价值体系和带着三分毒的药一样。它能让利益最大化，利益驱动经济进步，这是它的好药。但商如果只顾着利益最大化，忽略和良心，它的三分毒就要显现了，这种去良心化的利益，推动的就不再是经济的进步，是经济的暂时进步和未来混。

结合涂晓蓉的手段，站在顾客角度切身去体会吴阿姨的立场，然后再次思考那段话。

他体会到了，有些运作站在商角度看是没问题的，但站在老百姓角度看，真的就是欺骗。

他很庆幸在自己快要结束21岁这一年，遇到一个叫谷妙语的漂亮姐姐。

虽然她有时候看着有点傻，但在大原则上，她把握得比谁都通透。

她引导他从21岁开始改变观念。他从前的目标是希望自己今后能够成为一位出色的金融英。

现在他的目标更具体了。

未来他想要成为可以兼顾“商思维”和“老百姓思维”两种思维的、利益最大化面前可以保有良心的，有所坚持的金融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