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世事无常难预测

师从横渠先生，同窗学友多有官宦子弟，甚至还有一些有官位的弃了职来聆听子厚先生教诲。李癞子纵然是县里黄大瘤的姻亲，两在陈押司面前又说得上话，可陈举本也不过是个吏户，黄陈之辈又并无官身，孩儿哪会怕他们！”

“可那陈押司在县中说一不二，甚至连知县都得让他三分。恶了他，整个秦州都没一处地方可待。”韩千六愁眉依然不解，陈举的名声实在太大，那是连县尹也不敢轻易得罪的主儿。在他看来，儿子是初生牛犊，后前途自然不小，可真对上陈举，也只有被吃得份。

“那又如何？陈举在成纪县衙二十余载，再往上父子传承三代近百年，县衙中的公都是对他唯命是从，说是在县衙内一手遮天是不错，更别提他在军中还有奥援。但成纪县衙拐弯过去便是州衙，莫说小小一个押司，就算是成纪知县在秦州城中又能排上第几把椅？真闹得家中破产，以孩儿士子身份，径自去州衙门前敲鼓，经略相公还能打孩儿板子不成？”

韩冈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接着对父母道：“李癞子即做了初一，也莫怪我做十五。大哥二哥战死沙场，孩儿又重病刚愈，现在李癞子明着欺我，这正是喊冤的时候。李癞子想让我家家破亡，若不能让他自食其果，我也枉为子了！”

韩千六、韩阿李低去考虑韩冈的说辞。韩冈有在背后扯着他的衣裳。回一看，却见是韩云娘用着两支白如葱管的纤指，捻起韩冈的一片衣角，轻轻的扯着。小丫的瓜子小脸仰起，宝石般的黑眸眨巴眨巴的看着韩冈，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有些怯生生的，让韩冈心中怜意大起。其实不必她提醒，韩冈自己都会提出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儿，他可舍不得有半点损伤。

“爹爹，娘娘，孩儿还有件事要说！”韩氏夫闻声抬，韩刚起身跪下来对他们正色道：“云娘这些子来辛辛苦苦照料孩儿，苦活累活也都做了，也亏得她小小年纪能耐住这般辛苦。知恩当图报。孩儿也不能负了她。”

韩云娘年纪还小了一点，真正要收房大约还要再过两三年。不过韩冈也怕他去了秦州城后，会出什么意外。对于此时的们，除了发妻外，其余的侍婢妾侍都不过是个值钱的物件，说卖也就卖了。韩冈可不想去城里走了一遭后，自家的田保住了，但回到家中却发现小丫已经给卖掉了。

“三哥儿，娘也知道你再担心什么！”韩阿李一眼看透了韩冈和韩云娘两心中的隐忧，明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