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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毕竟是皇帝。”郑衍道。

言下之意，这件事于帝王来说该是件隐秘，不能闹得让谁都知道了。

阮青杳愣了下，也很快明白了过来。发热的脑袋凉下，惊异与新也缓缓退去了，面有讪讪：“是我考虑不周了。”

说着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猛地抬起，一瞬不瞬盯着郑衍。

若是如此，那陛下岂不是也记不得她的样貌？

想到这，阮青杳心里有一处忽地揪了起来。陛下要是连她的样子都记不住分辨不清，那又如何会说喜欢她呢？

要是陛下身侧现在就换了个姑娘，陛下岂不是也不知道？ <>

这皇后也换作哪个子都行。有朝一她即便淹在海里，陛下也寻不出来她……

郑衍被皎皎的这眼盯得心里发毛，甚是莫名，还没琢磨出一二，就见小姑娘的眼一瞬间黯淡了下去。

像是明亮熠熠的珠子一下子蒙了尘。

她不着痕迹往外退出几分，轻轻试探着问：“那陛下，是靠什么辨认我的？”

发式钗妆？她都有变换过的，或者说是身量么？

郑衍恍然，知她是多想了。不禁笑起，手臂一紧就将马上要跑出去的提溜了回来，坐在了他腿上。

“皎皎不一样。我认得出，清清楚楚，连一根发丝都记得住。”郑衍凑在她耳畔悄声咬字。

陛下气息撩得发痒，阮青杳本能缩了下脖子，很快又懵住了。这话完全在预料之外，把阮青杳拼凑起的思绪全给推翻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的她眼底眸光就跟点烛灯似的，摇摇曳曳了一阵嚯地亮堂起来。她朝陛下转过问：“真的？为什么？”

郑衍只笑不语。

他的皇后究竟是如何，在高兴与不高兴间，变幻得如此容易的。

陛下不说话，只看着她笑，偏偏几寸之外的脸唇角弯弯时男色诱，阮青杳还没从陛下中挖出些什么，反倒自己心里开始敲锣打鼓起来了。

她不自在地按按心，想到什么又问：“那，陛下是因为能辨出我的容貌，所以才……”选了她，纳她进宫吗？

郑衍嘴边饶有兴致的笑容僵了僵。

本能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危险。

其实以事实来说，这两者之间确实有所关联。可他若说是……那不就显得他对皎皎的喜不那么纯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