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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上三竿起身才有鬼了。

红绣甚疼，掩饰住尴尬朝身后望去，恭敬朝来客们一笑，示意请稍作等待。然后催促：“赶紧去屋里催一催，就说谢家郎君和姑子来了。”

白素跟着望去，只见几都风度高雅；两姿色秀丽，其中一肤白貌美，却艳而不俗，一件水蓝色留仙裙简简单单穿出了韵味，使过目难忘；她身旁站一穿着束腰改制胡服的青年，同她五官似，采翩然，一看便知是兄妹，正是将要走马上任郡都尉的谢惟。

红绣催促道：“你还不快去。”白素发觉她看得是自己，一愣：“我？”采薇有心历练她：“你是三少爷贴身丫，不是你是谁，赶紧的吧。”

白素跑了去，先敲门找阿武通报一声，想让阿武叫起韩攻。

门打开一道缝：“一大清早叫魂呐。”声音慵懒悠长，却是韩攻在说话。

原来韩攻素来喜欢睡硬板床，嫌那大屋里的榻太软，故而昨晚非要同阿武换一间，去睡那下房。

白素道：“有客来拜见……”“说大爷不在。”

“是谢家的郎君和姑子。”

门开了。韩攻探出来，睡眼惺忪，胡子拉碴：“你等等。”

不一会儿，韩攻从屋里出来，朱衣墨发，面如冠玉，整个一光鲜得体。

……

白素在月台上和采薇整理小花盆，将那些冬天调零的花搬到廊檐下的大株灌木底下，听见韩攻等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从厅堂中传出——

客厅里，韩攻招待着客，仍是那副心不在焉地样子，慢悠悠捋着鬓角那一束尤长的发，听表兄谢惟说话：

“贤表弟，这次我们从陈郡来得仓促，还不曾在官邸安顿落脚，便没有及时上门道谢。若非你出手襄助将那隆通寺和裴辙一网打尽，为兄如今还不能得官呢。”

韩攻不置可否，刚好采薇和白素上来奉茶，采薇提着壶，白素摆茶盏。韩攻道：“喝茶。”

谢惟是个聪明，看韩攻仿佛并不喜欢提起这件事，马上转了话题：“我们这次来原打算暂住在官邸，但不巧遇上官邸漏雨正在翻修；我一个男随便住没甚么讲究，小妹却多有不便，姨母好心道可以让小妹在府上借住，我们不胜感激。就是希望没有打扰到贤表弟。”

说罢颇有深意地看向在座的另一位子。

那姑子正是先前那位蓝衣美，谢家的嫡长谢冰卿，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