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尝杏果（五）（3）

喜宴一直闹腾到下午两、三点钟才告结束。 获取

这时，跑堂帮忙的也才有了喘气的机会。他们统统坐到了饭桌上，喝酒吃饭。

不知因了什么事，正好好地喝着酒呐，四季与喜桂竟然打了起来，挥动了老拳。俩衣服也撕破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像两斗红了眼的公牛，在地上滚成了一团儿。甚至连四喜也动了手，在一边打偷锤。屋内的桌子翻了，碗盘砸了，饭菜撒了一地，整个席面被搅得一塌糊涂。茂林和振富压不住场，茂生、茂山也拉扯不开架。还是酸杏赶了来，一一脚地踢开。

酸杏骂道，猫尿灌多了吧。有啥事，等家办完了喜事再讲。有啥疙瘩，就到大队院里去解。在这儿闹腾，算咋一回事嘛。

事后，在场的都努力回想当时打架的起因，却都说不清楚。有说是因为喜桂起身敬酒，四季不端酒盅的。有说四季喝多了，悄声骂喜桂是猪狗，让喜桂听了去的。还有的说，俩素来就不和睦，今儿是借了酒劲儿盖脸出气的。答案中，几个有几个说法，没一个是一致的。其实，每个心里都明白，引起打架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金莲的缘故。只是谁也不会傻到揭实底的地步。回到家里，却又个个成了观察家，把俩打架的前因后果分析得是道。

振书家里的气氛凝重得叫喘不过气来。外面天气寒冷，屋内的空气更是阴冷得让受不了。

屋里，只有振书老两儿和三个儿子。像几尊泥塑的佛像，勾搭脑地坐着，闷不吭声。

良久，振书长长叹气，说道，今儿可把咱先的脸面羞净哩。原先羞着，还有层蒙羞布遮着。这下子，自己把羞布揭掉喽。今后，咱一家老少都把脸面裤裆里过子吧！还能想啥呀。

他又说道，这事原本不想叫四方知道的，怕搞不好要出大子。就想着咋样稳妥地处理好，不给外留下话柄。今儿，既是把事体全抖落出来了，那就实说了吧。也叫四方心里有个数，别净死靠在外，得常回家照看照看自己媳。这呀，得叫自己男见天儿滋养着，才能死心塌地地跟着过月。金莲骨子里是个好，就是一时走了歪门邪道。也不是救不得的，四方可要想清楚哦。

接着，振书便把金莲可能与喜桂轧活偷的事，不管是听到的，还是种种迹象猜测到的，原原本本地倒给了四方。

四方的担心终于被证实了。他浑身颤抖，眼里立时布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