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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举觞而起,高唱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
趁着匡仲玉举杯劝饮,已经安排在各处的仆取出备好的火褶,同时点燃灯烛,匡仲玉歌声未落,院中已是灯火通明。顶高处一排排写着“舞阳侯程”
的灯笼星罗棋布,下方是一盏盏巧的纱灯、宫灯、八角灯、水晶灯、琉璃灯,每一席另设一支儿臂粗的鲸油红烛,燃烧时香气扑鼻,令心醉迷。
“这位舞阳侯,果然豪奢。”
“毕竟是帝王一系,身家不凡……”
有小声嘀咕道:“受封舞都,不会是以退为进吧?”
“要我说,还是霍大将军有本事,拿一个舞都就把事办下来了。”
“一味炫财夸富,俗气……”
“兄台以为,程侯是求田问舍好呢?还是礼贤下士好呢?”
“若是礼贤下士,只怕洛都城中,多少连觉都睡不着吧?”
席间一片窃窃私语。忽然旁边一阵大笑,却是那名兰台典校过来敬酒,在席间说了个笑话,引得一众宾客开怀不已。
作为新晋封侯,舞阳侯逐席敬酒已经算是降尊纡贵,再出来与宾客们同席共饮,恐怕正如方才那说的,过于礼贤下士,反而惹猜疑。因此程宗扬敬完酒就不再露面,剩下招待宾客,迎来送往之事,都给一众属下。秦桧、程郑等都是长袖善舞之辈,长于接待物,给他们,自然不用担心出纰漏。
后院一处小亭子内,几个男正喝得热火朝天。
“剧大哥,我再敬你一杯!”程宗扬道:“你那把刀可是帮我大忙,我都不想还你了。”
剧孟用掌心按着酒觥,摇得拨鼓似的,声音喑哑地说道:“又想骗我的刀?那可没门儿!”
“喝不下就直”
“等会儿——”剧孟道:“我听着这意思,不止一个?”
“起码你得给我五六七八……二十来个吧?还有啊,你得把王孟给我。我早就看中他了。他今儿个没来?”
“他心不好。老郭不在之后,那小子就整天抱着剑坐在屋脊上发呆,”剧孟道:“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让他跟你去历练历练也好。“程宗扬酒有些沉了,他一手支颐,两眼朦朦胧胧,眼皮直想打架。
斯明信忽然道:“你去吧。”
程宗扬坐直身体,笑道:“咱们再来一杯!”
赵充国一拍脑袋,“怨我!怨我!扯起来就没边了。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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