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7.1）

低低的，生怕被中行说那狗贼听到。

石越这才晓得，方才那居然是个太监。家主只告诉他，程氏商会的少主前往长安，让他沿途接送，途中一切用度不计成本，不计力，务必让贵客满意。关于这位程少主，家主没有讲多少，石越还是回建康时听说过几句，此时方知程少主身边的近侍居然是太监，堂堂宋国太尉的衙内，也只是个跑腿的徒儿。

这背景深不可测，难怪自家主如此上心。

高智商骂完，拉着石越往饭堂走，小声嘀咕道：“石二哥是自己，也不瞒你。我师傅不方便露面，外面的事都是我的来跑，咱们心里知道就行。”“明白明白。”高智商亲热地往石越肩拍了一把，“二哥多体谅，谢了！富安！富安！”高智商一迭声嚷着，让富安把自己亲手从雲水钓的几条鱼取来，好让石二哥尝尝鲜。

赵合德透过车窗看得清楚，见中行说自作主张，把关在门外，不由好笑。她想想又觉得不合适，扭道：“你不去见见他们吗？”“算了吧。”程宗扬道：“见面就剩磕了，什么事都说不了。让高智商跟他们打道吧。剩下的等见着石胖子再说。”石越是金谷石家的主事，主掌唐国生意，在唐国商界也颇有些身份，但说到底不过是石家的世仆，有高智商跟他打道足够了。

赵飞燕脸色雪白地躺在软榻上，歉然道：“都怪我，连累了大家……”“这能怪你吗？谁能想到正好遇上起风，雲水的会这么大？别说你这种以前没走过水路的会晕船，我都有点晕呢。”程宗扬道：“在船上这几天，晃得我做梦都想吐。”一行离开舞都，从舞阳河乘船北上，没几便遇上北风大起，雲水风大作。赵飞燕等不惯乘船，晕船晕得厉害，不得已弃舟行陆。

洛帮派来的船隻在最近的码停下，众分成两路，小紫与吕雉、惊理、吴三桂等按照原路，打着汉国使节的旗号，走雲水北上，从渭水进入长安。吕奉先本来跟高智商玩得高兴，但程宗扬怕他上岸惹事，塞到船上，由吴三桂盯着。

剩下的程宗扬、高智商、敖润等，连同诸走陆路。他们上岸的房州属于唐国山南东道，沿途重山叠障，一路跋山涉水，结果飞燕又在路上晕车，比走雲水还要辛苦。

“都怨我，非要带你上路。”程宗扬摸了摸她的脸颊，“又瘦了。”赵飞燕道：“是我想跟你的。”程宗扬知道她的心思。洛都之，最惨烈的战事都发生在长秋宫周围，死者逾万。宫数量锐减至不足三成，一到夜间，宫中阴风阵阵，甚至还有闹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