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7.6）

的吧？有这工夫，你怎么不迎到蓝田呢？”“别提了。”祁远一肚子的苦水，“紫姑娘不是先来了吗？还带了位姓吕的少爷。紫姑娘刚来，就说有事出了门，把吕少爷给我。我的娘啊，那中少爷活活就是个炮仗。来了没两天就打了三架，我一个给他擦屁股都不够，还得拉着石爷一块儿帮着擦。我都怕我前脚走，他後脚就把长安城给拆了。”石超咧着嘴道：“这吕兄弟……啧啧，真能打！长宁坊赫赫有名的活太岁，就因为摸了一个丫鬟的屁股，被他看见，差点儿活活打死。还有一位千牛备身，不知怎么跟他打了起来，让他揍得半边脸都肿了。”“千牛备身？”石越这会儿也跑了过来，在旁解释道：“南衙左右千牛卫的，殿前执刀侍卫，皇宫里的。”“……殿前侍卫他都打了？”程宗扬说着才反应过来，“什么事能跟殿前侍卫打起来？”祁远道：“我也没弄清楚，好像是以武会友？不过那位千牛备身倒不像是个记仇的，事後我去送礼陪不是，他也只骂了几句，别的没说啥。”程宗扬鬆了气，吕奉先在汉国无法无天惯了，他真怕那家伙刚到长安，就跟宫里起了冲突。

“这小子……他呢？”“长伯看着他呢。我都不敢让他出门。”吴三桂与小紫等同行，他们乘舟北上，即便逆风，也比自己一路跋山涉水快了许多。祁远说死丫一到长安就没了踪影，多半是去找卓美儿，却不知是否顺利。

说话间风雪愈发大了，天色也越来越暗。灞桥离长安城还有十余里，赶上宵禁，大伙儿都只能住城外了。于是众不再耽搁，车马会合之後，便各自上马，匆忙往长安城赶去。

灞桥通往长安的大道宽度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到了唐国，各种道路桥梁都比别处大了一圈，单这条大道的宽度就超过十丈，十余里的路面全部用青石铺成，虽然年深久，石板上印着数道半尺深的车辙，仍能看出国力鼎盛时的豪奢。

飞雪中，一座雄伟的都城出现在众面前。笔直的城墙沿着地平线往两边伸展开来，一眼看不到尽。离城墙越近，越能感受到它的雄伟与巍峨，黑压压一片，如同铁石铸成一般，坚不可摧。

城东的延兴门城门高及三丈，上面建着一座三重台阁，加上六丈高的墙体，整体高度足有十余丈，下面来往的行小如蝼蚁。

狂风呼啸，大雪纷飞，雪花刮到脸上，犹如刀割。虽然还未到宵禁的时刻，天色已经黑透。众赶了一天的路，已然困马乏，此时鼓足力气，快马加鞭驶入城中。

到底是有好办事，石家的仆役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