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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声问：“槿汐，这事是不是我太狠心了？”
“小主指的是什么？”
我幽幽的叹了一
气，用护甲尖轻轻拨着桌布上繁
的丝绣，只静静不语。
槿汐斟了一盏茶放我面前，轻声道：“
婢并不知过分，婢只知旁
若不犯小主，小主必不犯旁。小主若是出手，必定是难以容忍的事了。”
“你这是在劝慰我？”
“婢不懂得劝慰，只是告诉小主，宫中杀戮之事太多太多，小主若不对别狠心，只怕别会对小主更狠心。”
我默默无语，槿汐看看更漏，轻轻道：“时辰不早，婢服侍小主睡下吧。”
我“恩”一声，道：“这个时辰，皇上应该还在看折子吧？”
“是。听说这几
大臣们上的奏章特别多。”
“我也累了，差小允子送些参汤去仪元殿，皇上近来太过
劳了。”
“是。”槿汐出去吩咐了，端水替我卸了钗环胭脂，扶我上床，放下丝帐，只留了床前两支小小烛火，悄悄退了下去。
连来费了不少心力，加上身体里的药力还未除尽，我一挨枕
便沉沉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身上的被衾凉凉的，仿佛是下雨了，风雨之声大作，敲打着树叶的声音哗啦哗啦响。依稀有在叫我的名字——甄嬛！甄嬛！很久没有这样唤我，感觉陌生而疏离。我恍惚坐起身，窗扇“吧嗒吧嗒”的敲着，漏进冰凉的风，床前的摇曳不定的烛火立刻“噗”的熄灭了。我迷迷糊糊的问：“是谁？”
有暗的影子在床前摇晃，依稀是个
，垂散着发。我问：“谁？”
是子的声音，呜咽着凄厉：“甄嬛。你拿走我的
命，叫勒杀我，你怎的那么快就忘了？”她反复的追问“你怎的那么快就忘了？”
我身上涔涔的冒起冷汗，余氏！
“甄嬛。你可知道勒杀的滋味么？他们拿弓弦勒我，真痛，我的脖子被勒断了半根，你要瞧瞧么？”她肆意的笑，笑声随着我内心无法言说的恐怖迅疾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你敢瞧一瞧么？”
她作势要撩开帐帘。我骇怕得毛发全要竖起来了，皮一阵阵麻，胡摸索着身边的东西。枕！鎏金瓷枕！我猛地一把抓起，掀起帐帘向那影子用尽全力掷去，哐啷啷的响，碎陶瓷散了一地的“兹拉”尖锐声。我大喘息着，厉声喝道：“是我甄嬛下令勒杀的你，你能拿我怎么样！如果我不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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