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多少楼台烟雨中

齐泰回到衙署，心十分糟糕。 获取他便退到签押房，饮茶养。

时兵部右侍郎陈植内，禀奏兵务。说完正事儿，陈植拿着已经签字用印的公文，正要离去，忽然又转过身来，问道：“部堂何事忧心？”

齐泰看了陈植一眼，觉得此平素待忠厚、做事缜密，话不多嘴也严实，便招呼他回来重新坐下。

沉吟片刻，齐泰便叹了一气，说道：“黄子澄非要举荐李景隆，我很不放心，担心圣上真会听他的。”

陈植一点都不意外，点道：“圣上肯定会听黄寺卿的。洪武时，孝康皇帝（太祖的长子朱标）尚在，黄寺卿就是伴读，乃东宫心腹。

孝康皇帝崩，太祖立今上为皇储。黄寺卿又变成了今上的老师，得今上尊敬和信任。此便是东宫旧臣之首，今上待他如父如师，什么事都相信他，也不足怪了。”

“正是。”齐泰点了，又皱着眉低声说道，“黄子澄靠着东宫的关系平步青云，我看他是尝到了甜，便用唯亲，对拉帮结党、关系门路信不疑，才有今天朝事的困境！”

陈植想了想，道：“部堂言之有理，走关系的，多半都觉得得好、不如关系好！那聪明才智都用到结党营私上了，哪还顾得上国事本身？”

齐泰沉吟道：“初时定国策，主张削藩的、推恩法的、还有其它政见的，各执己见。大多勋贵都不支持削藩策，李景隆贵为国公，却支持削藩，那时黄子澄就有心拉拢了……

后来在庙堂中，李景隆诸事支持黄子澄，也有心靠拢。两厢眉来眼去，黄子澄恐怕早已将李景隆视作一党，难怪会极力举荐！”

陈植道：“部堂说的是，圣上、黄子澄、李景隆，之间系环环相扣，滴水不进，要阻止圣上用李景隆为帅，十分困难。”

齐泰仰长长地叹息一气，色忽然一正，“圣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关重大，必得为之！”

陈植也是凛然，十分动容，他说道：“既然部堂决意，下官倒有一些想法。这事儿得从两环关系之间手，若圣上不那么宠信黄寺卿、或是黄寺卿开始猜忌曹国公，大事都有希望的……”

陈植想了想又道：“恐怕从黄寺卿和曹国公之间手，指望该要大一些。”

“难说。”齐泰沉吟道。自古圣心难测，天家的信任真有那么可靠？

就在这时，陈植刚要说话，齐泰便抬起来、望向门。陈植十分知趣地住嘴了。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