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萌芽

我去问他就说？贺海楼还真不知道自己跟顾沉舟已经哥两好到这样了。他不置可否地晃晃酒杯中重新注入的琥铂色体，心想这话留给卫祥锦还差不多——这倒是一对圈子里尽皆知的哥两好了。

“贺少知道顾部长的夫吧？这位新夫——不应该这么说——从厅级开始，顾部长身旁的夫就是这一位了。”周行笑了笑，“顾夫有一位兄弟，这位兄弟一直在外省当官。在三年前，他难得进京述职一次，跟自己姐姐见了面，然后说要给住在京城里的老爷子，就是顾夫的父亲办一办六**寿，请的第一位宾客就是顾部长。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就是事不凑巧……”

贺海楼唇边浮现一缕笑意。对方说的事他并不陌生，他早就知道——调查——过。

事不凑巧。这位郑老爷子的六**寿正好和顾沉舟的外公，沈老爷子的七十三岁寿筵撞了。

而且要巧不巧的，两家订的居然是同一条街的两家酒店。

结果当天，顾部长携夫和小儿子前脚给郑老爷子祝贺，顾沉舟后脚就在沈老爷子的宴会上照古礼给寿星磕了三个，当场就让宴会上的所有礼物黯然失色——到了沈老这个年龄，还有什么比孝心更让他动容？到了顾沉舟这个身份，还有什么比亲自尽孝更能表达他的心意？

寿筵结束之后，整个京城的高层都有所耳闻，跟沈老往几十年的几个老朋友更是话里话外透出羡慕之。连那时候还不在京城的他都听说了……

不过显而易见的，这事一出，顾部长的家庭气氛又紧张了不少。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决定借机跟顾沉舟试试手，后来还失望于对方的名不副实，现在看来嘛……他的目光从周行面上扫过，又想起几个小时前顾沉舟对他说的话。

“我想离开，就离开；想回来，就回来。”

真是又骄傲又自信啊。

不过确实，撑得起来。

“贺少？”在周行带着轻微疑惑的语调中，贺海楼发现自己有点走了。

他随手搁下杯子，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知道这比寻常稍大的碰撞声是不是在不经意间碰碎了什么东西，几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坐在沙发上的周行就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这间酒吧还是这间酒吧，刺耳的音乐，昏暗的光线，呛的烟味和在黑暗里叠的阴影都没有改变，唯一发生改变的是这一块几十秒前还相对清净的角落——有穿过色彩斑斓的舞池，目的明确地朝这里靠近了！

“哥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