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千秋

咱们改道走吧？”

老本来就心不好，如今半道碰见屋舍走水，下居然第一反应就是改道，他不禁气急败坏地喝道：“轿子停下，你去衙门叫，赶紧上水车，万一烧成片了怎么办？”

等到严二如梦初醒撒腿就跑，老示意轿子停在原地等。眼看着不少衙丁渐渐赶到，和街坊一起手忙脚地用水车救火，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他终于轻轻舒了一气。

他也穷过，怎不知道这屋宅家当烧了是什么滋味？

可就在这时候，眼尖的他不合听见那边厢有大声嚷嚷，紧跟着，一阵响亮的婴啼就顺风传了过来。他心中一动，当严二满大汗地赶回时，他就立时吩咐道：“瞧着像是火场里救出来一个孩子？快，过去看看！”

严二心中叫苦，可他深知老的固执脾气，唯有吩咐两个轿夫重新起轿前行。随着渐渐接近前哄哄的群时，他终于听清楚了那些议论声。

“这竟然拼了最后一气，护着孩子从火场中逃了出来！”

“是外乡来的，赁了这里的房子住才没几天，就连房主也只知道那姓丁。”

“这孩子哭声倒是挺大，谁做做好事，收养了他给饭吃，也不枉那拼死相救！”

“给饭吃？养个孩子哪那么容易！瞧他这脸才巴掌大，还没我手肘长，一看就是先天不足，就算过了这个坎，也不知道能活多久。”

轿子中的老隐约听见了这些议论声，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突然出声吩咐道：“严二，把那孩子抱来我瞧瞧。”

严二答应一声，左推右搡排开群挤到了最前。他就只见有正拿着一块苇席，往地上一个直挺挺的身上盖。

那脸色被烟熏火燎得不见本色，身上衣衫几乎都被烧毁，露出在外的皮肤竟是被火烧得一片焦黑，惨不忍睹。他慌忙移开目光，这才发现地上还丢着一件湿透的棉袄，而那个发出响亮啼哭声的婴儿，此刻正躺在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

正如那汉子所说，孩子的脑袋躺在他的巴掌上，脚还够不到他的手肘，看上去不过四五斤重，极其瘦弱，也不知道出生了多久。

想到主的吩咐，严二就立时上前两步，清了清嗓子开说道：“我家主翁听说这里走水了，有拼死救了个孩子出来，想要瞧瞧这孩子。”

他也算是常出现在这条小街上的，那汉子对他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