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杏林（八）（１）

从发现“老伙计”不吃不动，到它慢慢地咽下最后一气，经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获取这期间，酸枣衣不解带寝食难安地陪伴着它走完了劳累的一生。

酸枣竟像个孩子似的哭成了个泪。肩膀一抖一抖的，瘦瘪的胸膛若风箱般一起一伏地抽搐着，嘴里发出阵阵嘶哑的泣涕声，就如死了亲娘老子甚或媳婆娘一般。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前来打探的讲道，这牛是不该死的。打发现牛不吃，我就跟茂林汇报过，几次跑到公社兽医站去抓药，都不顶事。后来，我还亲手牵着牛去过兽医站，打过针，灌过肠，仍是不管事。再到后来，牛就不吃不喝了，肚子胀得鼓鼓的，夜里就是这么活活地给胀死的呀。它临闭眼的时辰，还拿眼瞅我。它还想活哦，还想叫我给它治?。说着说着，便老泪横流了。

前来打探的们就装出一副同的嘴脸，随和几句，又偷乐着愉快地离去，像遇见多大的喜事似的，到处大张旗鼓地传播宣扬，引来一批又一批兴高采烈的探视者。为队里劳累了一生贡献了一生的耕牛死了，全村老少千把子中，只有酸枣悲痛欲绝，其他的心里都乐开了花儿。终于有牛吃了，让终年难见腥味儿的老孩子解解馋，是每个村乍听到这一喜讯时，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他们逢就讲，相互转告，仅仅上工集合的一小会儿工夫，这消息便传遍了全村的角角落落。

茂林吹了几声哨子，压住众唧唧喳喳的谈论声，也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喜悦，使劲儿地绷紧着脸道，耕牛死哩，还是母牛，这可是咱队里的重大损失呢。我得立马到公社汇报去，再到兽医站请来验看。大家伙都安心地上工干活，别为这事耽搁了生产呀。

待众兴奋地离去，茂林也兴冲冲地跑到酸杏家，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急切地汇报了此事，并请示道，是先把牛开膛剥皮后等着公社来验看呢，还是等公社验看完了再开膛剥皮。

酸杏早看出那牛已经不行了，也在盼着它快快死掉，好多留点儿牛吃。心里还一个劲儿地埋怨弟弟酸枣照顾它也太上心了，弄得该死的时辰不死，等身上的那点儿靠没了，只能啃骨架子了。酸杏怀着好心，耐心地听完茂林的汇报，把手一挥，大声说道，还等咋儿，今晌儿就剥。你快步去公社，立马把兽医站的拉来验看，吃晌午饭的时辰就分。让振富把帐捋清喽，每家每户按儿分，年底从工分里扣，千万别弄出差错哦。

耕牛是生产队重要的财产，没了牛，就等于工厂没了机器农村没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