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摸索

喜道：“那不就是过几天的事了？”

本来听章途说合算八字是迷信，他还有点蔫蔫的，但章途是要给他过生——立时眼睛亮起来了。

章途问：“你以前过生，都做些什么？”

江宁川摸摸鼻子，回想道：“会给我下碗面，里面卧个荷包蛋，说吃完这碗面就又长了一岁。”

“那和过年时一样啊。”

本是一句没有什么绪的评价，江宁川却听得脸色涨红起来：“我们，我们穷，家里没有钱，添不了新物件，这、这是最好的待遇了。往里……连蛋都很少吃的。”

说完后便沮丧地低下。

章途是从城里来的，一看就知道家里不缺粮食，肯定经常吃蛋白面，可能还经常吃，听说城里都不吃白，只吃红，不知道我们的处境也是正常的……江宁川努力地想安慰自己，却是越安慰越沮丧。他们之间的差距原来有这么大，总有一天章途会走的。这里这么苦，谁会愿意留呢？

刚刚还绪挺好的一转眼就蔫掉了，章途意识到是自己那句无心的评价造成的结果，赶忙挽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想看看还能给你送点什么，生礼物嘛。”他绞尽脑汁，比比划划，“你还可以许生愿望，我们那儿过生都这样。”

章途真是无心一句话，他问的时候是想参考一二，看看当天能给江宁川什么惊喜，可这生的一天，除了有碗面吃，其余的也没什么嘛。

不过白面与蛋——

这个必须有。

江宁川说得不错，这确实是最高礼遇了，就他们知青也是如此，为了节省白面，都是混着杂粮吃，要是花几分钱买到个蛋吃吃，心里能美好几天。

可还能再有些什么呢？章途在回去的路上颇为苦恼。恋中的，总是嫌自己给对方的不够多。其实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挺怵同学过生，尤其是那些有些，但不深的同学。揣摩要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真是伤了他好久的脑筋。

江宁川并不是那些同学，现在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男朋友，送什么才合适？早知道问问他眼力如何了，赵知蔓能送王晓声眼镜，他未尝不可呀。正在章途打一些“抄作业不妨一抄到底”的歪脑筋时，他忽然想到今天和江宁川说的那句话。

“要是想做，得提前做好准备。”

那里原不是用来的地方，肯定很干涩，所以需要润滑——

还缺什么？

避孕套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