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苏八娘

过年就六岁了。”

程文应又问道：“可开蒙了？”

苏油答道：“没有，平里就是嬉闹无形，跟着村中小学胡听了些，还有村中家的书籍也读了读。”

程文应想了想：“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苏油回答：“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程文应微微点，说道：“《论语》倒是熟。”

又问：“可曾学过做对？”

苏油有些无奈：“倒是胡思想过一些。”

程文应道：“我且出一对，你试应一下如何？”

苏油只好躬身：“长者命，不敢辞。”

“嗯……佳气呈清夕。”

“幽怀付远。”

程文应眼一亮：“不错啊！那再试一对……蘅风月下耽新曲。”

“这个……谷雨春中续旧词。”

“好！”程文应身子坐直了，两手放在膝盖上：“澄江清浒渚。”

“霏雪霁雲霓。”

程文应双手一合：“妙极！”

说完又道：“对了，前两天文会，有朋友的佣出了一对，看似粗鄙，结果一群士愣是对不结实……‘林下风摇山起’，贤侄试试这个？”

苏油低下想了想，便抬答到：“姻伯，我对‘天中云过月行船’，可否？”

程文应大惊：“前两对还且罢了，后边两对能够脱而出，你的才思我已大致知晓。虽然从未见过贤侄，但是现在我确信你就是苏家了。”

说完拿手掌抚着膝盖，喟然道：“苏门当真大幸啊，怎么一个接一个……贤侄果只有五岁？可有表字？”

苏油说道：“待过了冬便六岁了，表字尚无，此次进城，老伯让我求明允先生赐下字来，也算是一桩。不过这是小事，或者姻伯赐一个也是一样的。”

程文应胖手连摆：“不合适不合适，少年英才，我倒是垂涎三尺，不过既然老世兄代了要明允赠字，我就不能再越俎代庖，可惜，可惜啊……对了刚刚你说这是一桩，难道，还有它事？”

苏油对程文应几次试探，现在对其品格已经有了个大致了解，又施了一礼道：“小侄这次来，老伯爷代了三件事，进学开蒙，此为其一；请明允先生赐字，此为其二……”

说完斟酌了一下言辞：“其三嘛，先恭喜姻伯得了小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