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媳】(26)

光，洒在他一边的肩上，另一边则落入阴影里。

像是他自己也只剩一半亮着。

他静静坐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像变得很轻，屋里只剩电视细碎的声音、冰箱低声嗡嗡的运转声，以及墙上时钟规律的滴答声。

他忽然转，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那动作很轻，眼神只停留了一瞬，便又收回来，目光里什么波澜都没有。

但那眼神太快、太短暂，反而像是掩饰什么。

他伸手碰了下茶几上那杯早已凉掉的茶，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杯缘，却也只是一下，就停了下来。

忽然，楼上传来细微的水声，像是有正在洗澡，水柱落下的声音透过管线传进客厅，温吞而不真实。

他没有抬，只是往后靠，像是整个都在慢慢往沙发深处沉去。

彷佛只有满身疮痍、破破烂烂的，才有的那种沉，那种倦。

他闭上了双眼。

他忽然有些闷闷的叹了一气，不重，但像是一种无声的压力泄出来。

许久。

他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低捻起那杯冷茶，一气喝完。

味道苦涩，像是被拖得太久的什么。

…

…

洗完澡后，舒淇走进卧室，发还湿着，贴在颈边，沾着些水气；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毛巾慢慢擦着发，手上动作缓慢，像是刻意不让自己想太多，也像在拖延些什么。

书伟原本坐在床沿，看着手机，听见她的脚步声进门后，他没说话，只是缓缓起身，走向她的背后。

他从后方靠近，身上还带着洗完澡后的体温与香味，他没有立刻碰她，只是低看着她镜中的倒影。

舒淇没回，彷佛没察觉他的接近似的，继续擦着发，眼神则落在镜子某个模糊不清的角落。

他那双修长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一路缓缓下滑，手指触过她光滑的锁骨与手臂，带着一种明显的意图。

舒淇的手停了下来，毛巾滑落在腿上，她低，身体却不自觉绷紧了些，背脊微微挺直，像是筑起一道无声的墙。

老婆……书伟的声音低了下来，贴在她耳边，而手却已悄悄游移到了胸前，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欲望。

舒淇的身体微微一僵，感觉心里有什么浮上来了，那不是厌恶，但也绝不是渴望。

那种感觉像是一层细密的雾，包裹着胸，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