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佳期近，战云急

我连忙起身，恭敬地鞠了个躬叫了声：“聂伯伯好。”

他见我如此恭敬，也很高兴，和蔼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好，快坐下……小伙子长得一表才啊！我听你岳父说你年纪轻轻就上了水师学堂，还和你邱伯伯一样能说一洋文，真的是长江后推前！我这个土包子看样子是和你们年轻没法比了，该早点解甲归田咯……哈哈哈”

“聂伯伯，您快别这么说。晚辈小时候就听过您的赫赫威名，今见到您本真的是三生有幸！”

“哦？是吗？你怎么听说过我？”聂士成有些诧异我竟然知道他。

“我哥哥是福州马尾船政的学生，我听他说过很多您南征北战的故事。后来中法大战前后，我又听福州很多街坊说您和刘铭传总督率军渡海守卫台湾岛的事迹，所以我很小时就知道您了。”

“哈哈哈，甚好……黄鲲……孺子可教也……甚好。男儿就应该时刻心怀国事，先天下之忧而忧，聂伯伯欣赏你。聂伯伯这代都快老了……后你学成毕业，强军卫国的使命还是要依靠你们年轻。现今中战端已开，下个月我就要率部开赴朝鲜。你在天津要好好读书，这样才不愧对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们。”

他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转向和我父亲正在谈天的邱先生问道：“宝仁贤弟，你们水师是不是也收到李中堂命令要出海了。听说可能连这水师学堂的学生也要上舰一起出海？”

“嗯，是有这种说法，战前北洋水师各舰经费预算就不足，所以现在临时抱佛脚在大量紧急订购器械军火备战。黄鲲他们学两年的新生还不确定，不过很多水师学堂的高年级实习舰员已经确定要随舰出海了。北洋水师和李中堂眼下还在协调南洋水师、北洋机器局和江南制造局各方准备快船和军火弹药，掣肘诸多、所以出海时间还没定。”邱先生听到聂军门问题，转过回道。

“如果水师学堂的学生全部要上舰，那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仁廷的新姑爷黄鲲了。”

“那是自然，你放心吧，如果到了黄鲲他们这些宝贝新生也要上舰的地步，我肯定会把他带在身边。”邱先生用一浓重福州音的官话说道。

我看了看身边的燕儿，她听了这些话明显有些担心我，一双美目充满关切地扑闪着。我用目光示意她不必太过焦虑，也担心她听了军心里更加担忧，所以连忙转移了话题：“两位伯伯，此处是洋的饭店，多耳杂，我们不谈国事战事，今夜您二位吃好喝好是最重要的。”